“我曾經是大少爺的私人助理。”徐叔已經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徐叔說自己當年少無知,年輕的時候以為遇到了機遇,偷渡下海去國外掙錢。
一上岸,迎接他的卻不是嶄新的生活,而是一個大鐵籠子。鐵籠子裡除了他,還有不少和他一樣想出國掙錢的人。
他們像商品一樣被賣到了國。最後還成了黑戶,不但沒日沒夜的乾苦力,還被人嚴加看管,連跑出去求救都做不到。
徐叔說他逃跑了挺多次,最後都被抓回來了。抓回來之後,必然少不了一頓痛打。
這裡打人很講究,從來不會傷筋動骨,將燒紅的烙鐵往皮膚上這麼一貼,便是錐心刺骨的疼痛。
說到這裡,徐叔挽起了自己的長袖襯衫。
襯衫下麵的皮膚凹凸不平,陳年燙傷觸目驚心,看得我提起一口涼氣
傷還沒好全,就會被逼著去乾活。
“不過好在我從來沒有放棄過逃跑的念頭。最後一次逃跑,我遇到了當時還在留學的大少爺。他替我瞞過了追捕我的人,帶我回國還給了我工作。”
徐叔在楚大少的身邊一呆就是10年。
直到半年前,出了車禍,傷的嚴重,還昏迷了一陣。
原來那個被莊紫衣替代的秘書就是徐叔。
“我好不容易修養了幾個月緩了過來,少爺身邊卻多了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莊紫衣……嗎?”
我沒忍住說了出來。
楚煜城“你認識我嫂嫂?”
我還沒有回答,坐在坐在前排的徐叔就重重哼了一聲“小少爺,這樣的女人可配不上你這聲嫂嫂!就是她害死大少爺的!”
楚煜城有些無奈地攤手“徐叔,我哥哥是被尹宗陽養的惡鬼害死的。”
徐叔心情激動“那女人和尹宗陽分明就是一夥的!”
楚煜城歎了一口氣“我哥哥說,莊姐姐以前確實是尹宗陽派到身邊的臥底,但是後來已經棄暗投明,還拔除了不少尹宗陽插在楚氏集團的眼線呢。我哥哥很愛她。”
“誰知道是不是苦肉計呢!”徐叔激動地臉都紅了“大少爺什麼都好,就是談過的戀愛太少了,這才中了美人計,被人騙的到了最後生生丟了性命!那女人倒好,功成身退,明麵上是死了,搞不好是假死,到現在還不知在哪裡快活呢!”
楚煜城見到說不動徐叔,也沒有再爭論,而是轉移話題,繼續問我剛才的問題“所以你是怎麼認識我嫂……莊姐姐的?”
我張了張嘴“準確來說,我是在她死後才認識她的。”
車廂裡安靜了幾秒。
已經紅溫的徐叔聽了我這話,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瞬間消弭,隨後他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我,聲音已經小了許多“她……真的已經死了嗎?”
我想起了共感時候差點把我折磨到崩潰的水刑,想到了順著手腕流下的鮮血,一滴,一滴,滴在紫紅色的銅盆裡,想起了身體溫度隨著血液的流出一點一點變冷的感覺。
我閉了閉眼,不忍回想“死了,被尹宗陽放乾了血,製成了巫蠱,魂魄也被拿來孕養惡鬼。”
徐叔臉色變得格外凝重,想了一會,繼續向我求證“那蘇小姐是怎麼認識她的?”
“她運氣好,僥幸從惡鬼手中逃了出來。我碰到她的時候,她魂魄早已殘破不堪,渾身被戾氣侵染,神誌不清了。”
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她既然神誌不清了,蘇小姐你又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經曆了什麼的?”
“我是風水師。”
我沒有辦法將自己能共感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我這樣的體質是奪舍的好材料,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師兄囑咐過的。
“莊紫衣徘徊在人間不肯進入鬼門關,因為她知道尹宗陽用她的鮮血為引,用項鏈為基,製了巫蠱,要害楚彬。”
徐叔又激動起來“你既然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大少爺注意這件事情!”
我垂眸“提醒過,我托了我認識的長輩去說過,可惜他沒有相信。我一直懊悔這件事情,說一遍兩遍不相信,若是說十遍百遍,是不是就能相信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