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又是一個大晴天!
金翠翠低著頭混在下人堆裡乾活,一張臉腫的不成樣子。
白桃見狀,心裡冷笑一聲,故意上前看她,一副驚訝極了的模樣,
“吆,虎子娘,你這是怎麼了?”
金氏本以為院子裡沒人了,哪知道白桃來了。
連忙低頭遮掩,“白桃姑娘,我沒事,昨晚去茅房時不小心磕了。”
“哦,原來是磕的呀!”
白桃點點頭,“若非你說了,我還以為是被人打了呢,不是就好。
畢竟,你們一大家子,也就你吃苦耐勞,是個能乾的。”
白桃一臉同情的看著她,“下次半夜去茅房,記得提上燈!”
“白桃姑娘說的是,下次我一定記得提燈。”
金氏心裡一片苦澀,麵上還要應付白桃。
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當真是好看極了。
白桃看著她光禿禿的耳朵,不由得諷刺一笑,淡淡出聲道:
“記得就好,不然,你們這一大家子躺著不乾活,可耽誤不少事呢!”
這話說完,金氏本以為是她們家不做事,為難到沈意歡,竊喜還沒來得及,就聽的白桃又說:
“畢竟,小姐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若是白養著一堆奴婢,倒不如發賣了換幾個聽話伶俐的,你說是吧?”
瞬間,一股濃濃的涼意從後背升起,金氏趕緊躬身說道:
“是,白桃姑娘說的是!”
“還是虎子娘你明事理,比那些貪心不足的狗東西好多了。”白桃說完,抬腳入了弄花小築後,便上了二樓。
“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金氏昨晚挨打了。”
白桃一進門,就捂著嘴笑。
沈意歡放下手裡的茶杯,挑眉看她,“你瞧見了?”
“可不嘛!”
白桃說著,將沈意歡麵前的茶杯斟滿,“奴婢瞧著,金氏被打的可不輕,這楊豔芸也是個狠得,金氏那張臉腫的豬頭一樣。”
白桃將她看見的說了一通,沈意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後,才說:“不止楊豔芸,還有楊旺!”
“也是,那楊旺也是個虛偽的東西。”白桃跟著說了一句。
沈意歡看著茶杯沒有作聲,楊旺可不止打了金氏這麼簡單,阿大說楊旺一生氣,私下是個變態,昨晚可沒少折騰金氏。
隻不過這事,就不跟她說了,畢竟白桃還沒成親。
一橋之隔的錢家。
錢串子坐在石桌旁,臉色沉靜的聽著管家彙報,
“老爺,那楊管家一家子被小姐處罰了,楊管家挨了板子,楊婆子被掌了嘴。
楊家小女兒提出給少爺的吃食中混入細葉水草。”
管家這話一出來,明顯感覺錢串子周身的氣質都變了。
哪哈還是端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可熟悉他的管家自然明白。
此時老爺越是平靜,那內心的報複必然是越發濃烈的。
一時間,管家也不敢在開口多說什麼。
錢串子手裡端著汝窯產的茶杯,將已經冷了的茶水一飲而儘,一張胖臉擠滿了笑,“細葉水草好啊!”
“細葉水草這玩意兒,若非在揚州住久了,深諳後宅陷害之道的人,還不一定能知道,這玩意兒可是有大用的。”
錢串子話音剛出來,管家就順著他的話說:
“老爺說的是,細葉水草配花生甜湯最好喝!”
“嗯,小孩子嘛,哪個不愛吃甜的,楊管家那小孫子看著虎頭虎腦,一定沒少吃甜的。”
“老爺英明!”
管家低頭回了一句,裡不再開口。
主仆你來我往的幾句,就將楊虎子的去處安排好了。
可兩人絲毫沒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妥之處。
畢竟,錢串子生意能做的那麼大,若真是個菩薩心腸,早就被人拆了骨頭吞進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