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眨了眨眼,問道“爹,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看起來怎麼這麼差,還有孫家怎麼除了大郎哥和豆子都來了?”
文泰想著昨夜驚心動魄,再看麵前失而複得的女兒,連聲歎氣“昨夜你去櫃子拿衣服的時候暈過去了,爹給你掐人中也不見效,後又請遍了整個城北的大夫都說不出你是個什麼症狀,有的大夫甚至說“他看了文舒一眼,有些哽咽道“說你活不過三天。”
什麼!
文舒驚住!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做了個噩夢,被困在一片黑暗裡嗎,怎麼會是暈倒昏迷。
想了片刻,她突然想起腦海裡那個怪異的聲音——
那在在她身處黑暗時,一直在她腦海裡不斷響起的怪異音調,冷冽的毫無感情——
莫不是邪崇!
腦海裡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文泰見狀隻道她冷了,忙給她掖了掖被子,又溫聲道“灶房裡你錢嫂子熬了粥,爹去給你盛一碗,大夫說你有風寒入體之兆,先喝一碗暖暖肚子,爹再把大夫開的治風寒的藥給你煎上,你喝上兩副,也省得回頭再病倒了。”說著,便欲起身。
誰知床上的文舒卻抓住了她的衣袖,眼神驚恐的望著四周”爹,你彆走,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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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情,文泰瞧著有些新奇。
實是這丫頭自小就是個膽大的,小娘子們害怕的蛇啊,狗啊的,她沒一個怕的,更不曾從她嘴裡聽到害怕二字。
今日這是怎麼了?|
他疑惑了片刻,再瞧她這樣子,隻當是病中做了噩夢,便坐下來安慰道“不怕,夢都是反的,你看外麵天都亮了,現在是白天呢,再說你這丫頭自來膽大,真有什麼邪物,也是人家怕你。”
他這麼一說,文舒也不知是哭是笑,看了看外頭,確實是明晃晃的白天,屋簷下墜著的冰棱子鋒利的足以刺傷人,遂點了點頭,鬆了手。
另一邊,大街之上,陸元丞攜同隨從陸三正騎馬匆匆趕往蕭茶巷,他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難得的帶了一絲緊張和急迫。
雖然記憶中,直至三年後金兵攻入東京城時,她還依舊活得好好的,可意外中的城北大火和那份久尋無得的花名冊,讓他又不敢篤信那個結局。
他怕他無意中的某些舉動,會提前改變一些人和事,而她是他整個布局中舉足輕重的一枚棋子,絕不能出問題。
念及此,他握著疆繩的手不由收緊,雙腿一夾馬腹,喝道“讓開!”
聞言街上的行人紛紛閃避,兩匹駿馬從清晨並不算熱鬨的禦街上一晃而過。
半柱香後
“郎君,就是這,從這頭數過去第九間,就是文小娘子的家。”陸三有些氣喘道。
陸元丞看著空寂覆滿白雪的巷子,將疆繩丟給陸三“我先進去看看,你在這守著,若是看見陸喜,立即帶人過來。”
“是。”陸三應了一聲,將馬栓至一旁的樹上。
陸元丞快步走至文家院外,動用內力細聽文家院內的聲音,隻是裡頭毫無聲音,即無哭鬨也無說話聲。
沉吟片刻,他伸出手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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