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案上的各色請帖,陸星晚哭笑不得,這些請帖皆是邀文舒過府賞花,品茶,甚至還有參加曝書會的。
當然作為文舒名義上的“表姐”,這次,這些人倒是也把她捎上了,每戶人家也都單獨給她送了一份請帖。
陸星晚苦澀的笑了笑,這算不算是沾光了。
“姑娘,這次要不要也回帖解釋一下?”銀紅問道。
陸星晚想了想,搖頭“隻是尋常走動,無需解釋。”
本來他們就是衝著神鳥去的,所以文舒是不是威遠侯府的表姑娘都關係不大。反而有著這層身份,文舒在各府中行走時,會更自如一些。
“那這些請帖?”
“照舊,差人送去文家。”
“那姑娘到時可會去赴宴?”
陸星晚揉了揉朏朏腦袋,嘴角微翹,“再說吧,看心情。”
原本這種場合她是不喜歡的,可如果文舒去的話,她陪著一起去也不是不行。
與此同時,隻隔了一條巷子的濟國公府,鄧家三姑娘鄧纓正在內室來回走動,一邊杏眼頻頻掃向外頭,麵容帶著幾分急切。
沒過一會兒,一個穿著緋紅衣裙的丫環從外進來,鄧纓忙問“姑母可應了?”
“姑娘有求,大娘子哪有不應的。”丫環嘻笑了一下又道“隻是姑娘當真要去那茶肆?”
鄧纓口中的姑母,乃刑部尚書錢牧的夫人,這位錢夫人十分信奉道教,逢年過節乃至大小節氣都要去城外上香。
鄧纓很想去文舒說的那個茶棚看看,可她們這種高門貴女,沒有長輩領著是不可以私自出門的。偏生昨日才參加了雅集,母親不可能再領她出去。
無奈,她隻得派丫環去錢府問問姑母,看看明天可不可帶上她一起。
姑母膝下隻有二子,是以對她這個侄女還算偏愛。往常來府裡做客,也總要拉著她說會話,而且話裡話外還有要她做兒媳的意思。
不過她對兩位表哥毫無感覺,有時侯姑母來做客,還會躲著些。可如今想要去城外茶棚,也隻有找她了。
鄧纓在桌邊坐下,抿了抿唇,“既有希望,自是想去走一趟。”
“可萬一隻是道聽途說呢。”丫環遲疑道“什麼神仙顯靈入夢的,這兩年打著這個旗號吸引客人的鋪子不少,可最後又有幾個是有真本事的,彆這個也是唬人的。”
鄧纓如何不知道她說的有理,也知道自己這是病急亂投醫。
她這個病,並不是無藥可醫,隻按大夫所說,想要斷根要喝許久的湯藥,而且還得各種忌口。
她素來是個管不住嘴的,讓她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還要喝那苦的舌頭都要掉了的藥汁,她才不乾,所以她這病也是時好時壞。
吃著藥和忌著口的時侯都還能壓製的住,可一旦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又或者嫌苦停幾頓湯藥,那就必然要麵對“舊疾複發”而產生的“一發不可收拾”的窘境。
昨日雅集聽那位陸家表妹的話,似乎那土地祠不僅靈驗,而且茶肆做出來的東西,口味也不錯,至少不會比那苦藥汁難喝。
“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者說話之人,可是陸大姑娘的表妹,神鳥的主人。她的鳥那般奇特,想來她說的話也不會是無的放矢。”
“姑娘如何知道是陸家表姑娘?”丫環疑惑道。
她們當時藏身在假山後,看不見人呀。
“自然是聽見的。”鄧纓得意的彎了彎唇。
雖然她有頻繁放屁這個不好的毛病,卻也有一個尋常人不知道的絕技,就是耳力極好,特彆是在分辨聲音這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