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寬闊的禦街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
整條街道路兩旁都有官兵把守,在官兵的後麵是一排排的書桌,書桌後麵坐著一個個身穿襴衫,頭戴方巾的太學學子。
此時每個太學學子麵前都堆滿了一摞紙,百姓們正排隊等著上前填寫意見。
文舒在人群中望著了一會兒,直接拉著王玲去了範正清跟前。
她們來得早,隊伍排在比較靠前的位置,前麵隻有四人,所以很快就輪到了她們。
再次抬頭,發現對麵之人是文舒,範正清臉上先是驚訝,旋即便多了幾絲欣喜,“小娘子也來了。”
文舒點點頭,跟他打了聲招呼“範郎君。”
範正清清郎一笑,隨即公事公辦的遞過筆道“小娘子什麼意見?重判在左邊簽字,釋放歸家在右邊簽字,若有其它意見,也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記在下麵。”
“當然是釋放歸家。”文舒輕念了一句,提筆便在右邊簽下名字,並按了手印。
“我也如是想,這世間自有公道。”範正清淡淡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文舒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
下一個是王玲,範正清照例將填寫事項講了一遍,因她不會寫字,所以簽名由範正清代筆,但手印還得自己按。
王玲這邊剛按過手印,天地間突然狂風大起,未來得及壓住的紙張,皆被狂風吹得四散開來。
幾百條彩帶被狂風裹挾而來,在狂風退去後飄飄然落至地麵,如同下了一場絲帶雨,如夢似幻。
這一奇景頓時讓百姓們忘了手頭的事,皆好奇的張開手去接那掉落的絲帶。
王玲也不甘落後,伸手一夠抓到了條黃絲帶,仔細一看才發現絲帶上還寫了字。
“百味茶肆,帝台甘泉。”
“什麼意思啊?”
廖廖八個字,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也因此激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
畢竟這場大風來的蹊蹺,隨風而來的絲帶就更讓人浮想聯翩。
“我知道,我知道,昨天我家也進了一張紙條,紙條上也是這麼寫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應了一聲。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仔細說說,怎麼回事啊?”
第一次成為人群中的焦點,那人頓時挺了挺胸,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
群眾們一聽,還有這等好事?
紛紛跟身邊的人交頭接耳,討論要不這個意見回頭再來填,先去看看那個茶肆再說。
就連王玲都興趣十足,拉著文舒小聲商量,要不要去那個茶肆看看。
文舒微微一笑,朗聲道“好啊,看看也無妨,反正又不要錢。”
此言說中了很多人的心聲,附近許多想去又不好意思明說的人,聞言便都嚷著去看看。
從眾心理,古今皆然。
去到茶肆,已是辰時初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