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幼嬌在心裡斟酌著問:“咱們這大水過後,是要消毒的,對吧?”都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災後消毒是必須的。
唐振軍點頭,那是自然,他的家鄉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發生過大災,這次除外,但是,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在其他的地方,碰到過,第一時間,除了救人,消毒也是必須的。
米幼嬌看他一眼,接著邊思忖邊說:“大麵積消毒完,把耕地農田都整出來,是人都要吃糧,糧食是從土裡來,我們大隊家當應該是都還在的,所以,這期間,就算沒有國家的救濟,也能渡過這幾天。”
唐振軍點頭,知道媳婦兒說的很重要,他認真聽著,等著他媳婦往下說。
米幼嬌和她家男人,坐在一個軍人同誌搭好的帳篷裡,現在的土地還沒有規整出來,等大家把地規整好了,再把房子還給他們。
這帳篷裡的東西沒多少,就一張學生用的那種書桌,和幾張凳子,也不怕簡陋,現在是困難的時候,大家克服克服就好了,現在這帳篷裡,隻有他們兩人。
她正在帳篷裡,和男人說怎樣展開災後重建及生產,她心裡默默的想著,若是還差什麼,她還可以從死對頭在過去的倉庫中,運東西過來支援。
她正說的興起,一個小民兵護著眼睛慌忙火急的從外麵跑進來,大聲說:“振軍哥,嫂子,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我們隊長的腿受了傷,唐大隊長和李副隊長也受了傷,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米幼嬌蹭的一下站起來,急聲問:“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的?他們在哪?你帶我去。”
唐振軍也變了臉色,跟著媳婦往外跑,他心裡暗急,一邊也開口安慰著媳婦,怎麼可能打起來的,他們大隊和那兩個大隊災後的情況是最好的。
家裡有人受傷,還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他心裡也急,但是他不能夠在自己媳婦麵前著急,這樣會讓媳婦兒更加擔心。
在帳篷外麵守著的唐峰和米淮安,也跟在他們後麵,趕過來報信的民兵,雖然急得眼睛都發紅,卻也是民兵隊裡的老民兵,打架的時候他也在場,還幫自己的大隊扯偏架了,一邊走一邊和他們說清楚了打架的始末。
原來,是他們南溪大隊在這場天災中基本沒什大損失,甚至還能吃的挺好的,大家都有親戚在彆的大隊,自己親人,心善的還會接濟一下。
可總有那不滿足的,在那些受災的人看見南溪大隊和紅日及石盤大隊三個大隊,過的相對而言比較好,就有眼紅的。
自己大隊不光損失慘重,還有的甚至失去親人,而這三個大隊基本沒什麼損失,還能夠吃得飽。
損失慘重的親戚,不管不顧的,就賴在了親戚家住的帳篷裡。
本來就是遭了大災,南溪大隊在內的三個大隊,也隻是保住了他們的房子和在房子裡麵的物資,這時候,人們家家戶戶的孩子都多,人口也多,哪能夠長期接濟親戚。
更過分的是,連拐出了十八彎的親戚也都到家裡來,這誰受得了,大家都是受災群眾,憑啥就因為我受災輕,就該養著你,在我家裡吃喝拉撒。
況且,言語間,也沒個好的,都是受災群眾,誰也不願意生受著,就打起來了。
這也不是主人不講理,實在裡親戚太混賬,親戚家有人在這場天災裡死了,要在主人家辦葬禮,主人家的人都挺好,也答應了。
誰知道,答應出岔了,主人出錢出力,連棺材都幫親戚家買了,親戚家的兒子卻不知好歹,嫌棺材板薄了,要再買好的,還要大辦葬禮,這才打起來。
人在自己隊裡出事,米三哥和唐大隊長自然去幫忙,對方的人當中,也有是民兵隊的,仗著人多揍唐大隊長。
米副隊長見老夥兼親家要挨揍,上去攔,一起被揍,米三哥也帶了自己大隊的民兵隊員上前,混戰中,受了傷。
小民兵帶著路,邊跑邊說,米幼嬌和唐振軍也聽明白了,幾人趕到出事的地點,沒見著人,被人告知,被抬去去了有部隊的醫生所在的帳篷。
幾個人又跟著人,去找,有人帶著,很快就找到了,米幼嬌看著一個小護士,端了一盆血水,往外麵倒,腿都嚇軟了,站都站不穩得,往自家男人懷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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