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猜到了,不過還是問一問。
馮氏拉著兒子,帶著他往前走了一步,而後彎下腰要撩開兒子背後的衣服,見兒子瑟縮了一下,馮氏抱了抱他,小聲道“彆怕,娘在。”
薛空抿緊嘴巴,鼓了鼓勇氣,衝馮氏點頭。
馮氏這才繼續撩開兒子衣服,露出孩子小小的後背,上麵卻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在場人看了,表情各異。
肖夫人最實在,罵了一句“誰要是敢這般欺負我兒子,我跟他拚命!”
肖予辰拉了他娘一下,小聲道“放心,誰要敢欺負我,我鐵定揍得他跪地喊爺爺。”
“你就愛說大話。”
“真的,我跟秦硯學了一套拳法,可厲害了。”
母子倆也不分場合,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已經偏離十萬八千裡了。
蘇祭酒無奈,隻能問道“馮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馮氏直起身,看向蘇祭酒,“我兒子的傷是在國子監被人打的,我想問祭酒一句,你們這裡是吃人的地方嗎?”
蘇衛皺眉,“我們國子監是絕對不許學生打架的。”
“這叫打架?”馮氏哼了一聲,“這是被打!”
蘇衛沉了口氣,“這種事既然發生在我國子監,我們必定會嚴辦。”
說完,蘇衛看向薛空,“薛空,你告訴先生,誰打的你?”
薛空下意識還是瑟縮了一下,但馮氏矮下來抱住了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讓他不要怕。
“是……是梁文安……還有薛萌……”
薛空終於說出來了,但聽到他這話,梁文安和薛萌暴跳起來。
“薛空,你敢亂說,看我不揍死你!”
“你在找死!我饒不了你!”
蘇衛臉一沉,“當著我的麵,你們竟也敢這般!”
雲侯夫人忙拉住梁文安,衝蘇衛道“蘇祭酒,你可要明辨是非啊,這孩子在說謊,我兒子不可能打他!”
“他打我了!”薛空抬起頭,眼圈已經紅了,可硬是忍著沒哭,“他和薛萌還有另外兩個學生,他們常在放學後攔住我,將我拖到後院去打。有一次,他們將我推進池塘裡,我掙紮著喊救命,他們還拿石子砸我。我快要沉下去的時候,秦硯和肖予辰過來救了我。可他們卻威脅我,讓我冤枉秦硯他們,我……我不敢反抗。”
馮氏握緊兒子的手,又拍了拍他肩膀。
薛空鼓足勇氣,轉頭麵對秦硯他們三個。
秦硯三人互相看了看,而後三人都笑了,終於證明清白了。
秦鈺這孩子最心軟,尤其剛才看到薛空受了那麼多傷,隻剩下同情了,“沒事,我們不生你的氣,但你以後要勇敢一些,遇到欺負你的人,你要敢於反抗才行。”
薛空重重點頭,“我娘回來了,我再也不怕了。”
接下來就是處理梁文安和薛萌幾個孩子了,那雲侯夫人和薛二夫人沒法再狡辯,心不甘情不願的跟馮氏還有柳雲湘她們賠了不是,梁文安和薛萌也道了歉。然不等蘇衛說什麼,便說以後不在國子監上課了,而後拉著自家孩子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