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鄉親,這顧昂誣陷本官,本官沒想追究,可他又上京告禦狀,鬨出這麼大動靜,欽差也隻是稍加懲處。可他執迷不悟,最終傷了自己的性命,罷了,本官念他父母雙亡,便將他厚葬了吧。”說著關慶山還唏噓了兩聲。
“關郡守。”衛重臉色沉了沉,“本官是來良山郡查案的,結果卻看了一場鬨劇。你愛民如子,但也要有個度,不然反倒是給朝廷添亂。”
“是,下官謹記衛大人的教誨。”
“今日無其他人登堂訴冤,看來良山郡果然政通人和,本官回京自會稟報聖上,嘉獎於你。”
“不敢不敢,下官之本分罷了。”
那衛重麵不改色的誇,關慶山恬不知恥的領下,這二人配合打得讓嚴暮和柳雲湘都想拍手稱絕。
這麼大一個案子,隻經過了過堂,連查證都沒有查證,便輕鬆結案了。而殘害百姓的關慶山,不但沒有受到嚴懲,還要給他嘉獎。
柳雲湘搖頭,難怪冷雨霰急了,一連幾封信催她來良山郡破這個局。
那劉大娘始終沒有來,中間定是又出了什麼事,柳雲湘和嚴暮打算去她家看看。
離開府衙的時候,那萬師爺用陰厲的眸子狠狠盯了他們一眼。
“他盯上我們了,未免我們暴露太多,定會有所行動。”嚴暮道。
柳雲湘歎了口氣,“剛才我是不是不該站出來?”
“你想救那顧昂,可惜他撐不住了。”
“一個好好的人,含冤莫白,便這麼死了。”
她是想救,可終究救不了。
劉大娘常在集市上賣包子,因此很容易打聽到她家的住址,沿著一條巷子往裡走,原以為還要打聽一下是哪個門,卻不想遠遠看到了劉大娘。
她就在自家門口,癱坐在地上,靠著身後的牆,一臉絕望的樣子。
柳雲湘二人忙跑過去,問劉大娘出什麼事了。
“隻一天,一天的功夫,所有的都毀了。”劉大娘苦澀的說道。
“什麼毀了?”柳雲湘問。
然劉大娘像是沒聽到她這話一般,繼續自說自話,“我天不亮就蒸包子,一鍋又一鍋,然後擔著擔子出去賣。我腰得彎著,我臉上得掛著笑,我得始終比彆人低一頭,可我心裡有盼頭啊。隻等攢夠銀子,我給兒子蓋新房,讓他娶媳婦。我兒子勤勞苦乾,那韓家姑娘也是個賢惠手巧的,這門親事我太滿意了,想著二人成婚,往後我家的日子定會紅紅火火。”
“那馮章可真是個畜生啊,他欺辱人家姑娘,還將我兒下了大獄,要一萬兩……這世間怎麼就沒有公道呢,壞人橫行,好人遭難。”
說到這兒,劉大娘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
柳雲湘蹲下來,拍了拍劉大娘的手背,“金子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吧。”
“他出不來了。”
“出得來,我保證不出半個月,他就能出來。”
劉大娘看向柳雲湘,眼睛亮了一下,“果真?”
“您信我就是。”
劉大娘忙點頭,表示信柳雲湘,隻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金子出來了,可韓家那閨女她……她卻已經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