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亞美的聲音!
小櫻立馬反應過來。
隔間似乎有細微的聲音,不過仔細一聽,又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說的是小桃嗎?她想起最近班上同學看桃比以往更疏離的目光和角落裡的閒言碎語,結合亞美剛才說的話,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不對,不是這樣的!小櫻心裡反駁道。
根本就不是小桃摁著她的頭磕到牆上的。
小櫻思考清楚後,立馬起身推門,想找亞美理論。
此時跟亞美說話的女孩子已經走了,小櫻出來,就看見亞美正對著洗手池前的鏡子,貼著她的繃帶,繃帶之下,是一片光潔平滑的皮膚。
“你在說謊!”小櫻雙手握拳激動地說,“當時根本不是你講的那個樣子。”
“還有。”她話鋒一轉,指向亞美那張驚愕未消的臉上還沒來得及貼上繃帶的額頭。
“你額頭那個傷口早就好了,為什麼一直騙大家?”
亞美在小櫻一連串的指責中逐漸清醒過來,見小櫻已經發現了自己傷好了,索性就把那張繃帶丟進了垃圾桶。
“我什麼時候騙過大家?”她冷笑。
“我是貼著繃帶,但我從來都沒說過我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好啊,這都是你們自己想的我的傷還沒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櫻被亞美這話一噎,然後反駁。
“那說小桃的那個呢,事實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不等小櫻說完,亞美打斷了她的話。
“小櫻,我問你,是不是她欺負了我?”
“……小桃那是為了幫我,是你先找我的麻煩。”
“哦?”亞美笑了一聲,“所以你也認為是她欺負了我吧。”
“你……”小櫻想說話,但又說不出來。
“還有,我就是因為她把額頭給跌破的吧。”
聽到這句話,小櫻立馬提起了精神“那根本就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而是……”
“而是她伸出腳絆了我一腳我才摔破額頭。”亞美主動接過了小櫻接下來的話,她輕蔑地看著小櫻。
“你是想這麼說的吧?”
小櫻想點頭,又覺得這樣會被亞美繼續牽著鼻子走。
“不管是她摁著我的頭往牆上撞還是絆了我一腳,不都一樣嗎?”亞美抱胸嘲諷道。
“當然不一樣!”小櫻喊道。
“有什麼不一樣呢?”亞美反問,“行為上都屬於她主動欺負了我,結果都算是她把我的額頭弄破了。”
“所以是春野桃當時心情不好,主動找了我的麻煩,還欺負了我,把我的頭弄破。”
亞美走上前一步,她身高在班上女生中算是高的,近距離麵對麵直接俯視著小櫻。
“這件事情的起因過程結果我說的都沒有問題。”亞美的身高太高,小櫻隻能仰視她。
“至於你說的那個,你跟班上同學說亞美說錯了,春野桃不是撞破她的頭而是絆了她讓她摔在地上磕破了頭。”
“你覺得他們會在意這種東西嗎?”
亞美步步緊逼,小櫻一推再推,最終把她逼到了牆角。
“他們隻會關注,是春野桃弄破了我的頭,至於她怎麼弄破的,為什麼會這麼乾,我現在傷口好了沒,根本不會管。”
亞美看著還在掙紮的小櫻,她彎下腰,湊到小櫻耳邊。
小櫻對著突然起來的靠近感到不適,雙手抵在亞美身前想將她推開。
“就像當初,大家隻會關注最後站在花瓶旁邊的人是誰,至於是誰打破的,又是誰躲起來的,為什麼要打破那個花瓶。”
小櫻像是被定身術定住了一般,還在扭動的身體忽然停住,瞳孔針尖狀地放大。
“那根本不重要。”
亞美居高臨下地看著小櫻發白的臉色,滿意地走出了大門。
小櫻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夕陽轉為繁星點點,她才邁開了步子。
她走後,空曠的廁所裡天花板上的吊燈支撐起這片黑暗,在她原來呆的隔間,門把手轉了一下。
“我回來了。”春野桃在玄關處喊道。
已經開飯的一桌人朝著玄關望去。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芽吹問,“小櫻這樣,你也這樣。”
“今天伊魯卡老師讓我幫他批改班上同學的作業,期中考試快到了,他們年級主任要求把平時作業彙總。”
介於以前桃也有過留下來陪伊魯卡加班的情況,芽吹女士也就沒有深究下去了。
吃完飯,春野兆把屁股挪回了沙發上繼續看他的體育新聞,芽吹收拾碗筷在廚房裡洗碗,桃係上鞋帶打算繼續今晚的訓練。
“那個,小桃。”小櫻忽然從背後叫住了她。
桃係好鞋帶,跺跺腳,轉過身。
“有事嗎?”
小櫻看桃一臉迷惑的樣子,剛才心裡想的話此時卻怎麼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