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富有生活氣息熱鬨的平民區不同,日向一族宅邸哪怕年關將近的喜氣也影響不了宅子威嚴沉穩的氛圍,如同一個和社會格格不入的頑固老頭子。
給這座老宅增添活力是接連不斷的打擊聲。
大廳內,族長日向日足位於前方主位,下麵兩排是清一色的身穿印有日向族徽的宗家長老,兩道不停移動的人影則是今天的重點。
“哈!”花火雖然年幼,但從出生開始便被日向日足帶在身邊嚴厲培養,雖沒達到其表格日向寧次的天才高度,但也要遠勝於族中絕大部分同齡人,一套柔拳被她打得有模有樣。
她像隻好鬥的幼獸,隻顧著一味的進攻,似乎想以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什麼,對麵的雛田隻一味地閃躲著妹妹的招式,不知是因為花火出招速度太快來不及回擊還是什麼,哪怕連出招也是毫無攻擊力,立馬被妹妹無情地拍開。
這場一攻一守的比試最終以花火體力不支而被迫中止。可即便如此,在場的所有人對於族長接下來的決定都有了出奇一致的猜測。
“今天就到這裡吧。”
日向日足的話讓還試圖爬起來的花火停住了身體,雛田喘著粗氣,身上已被花火打傷不少地方,她在原地歇了一會,慢騰騰地朝妹妹走去伸過手。
感受到周圍的視線,花火原本想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後猛地撐住地,自己慢慢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裡屋走去。
“今日的體檢大小姐您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侍女一邊收拾著雛田的衣物邊道,“外麵的雪現在下的很大。”
身為日向一族族長的長女,現今的繼承人,雛田某種程度上擁有著極大的權力,如果她願意的話,連不去忍者學校都不是什麼難事,原本日足也不想她去。
日向家有著渾厚的底蘊和資源,教導自家的大小姐是綽綽有餘的,相反是在學校接受平民孩子教育,學習在族中早已學過的知識,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浪費時間。
“還是要去的。”雛田搖搖頭,“不能因為我的任性讓醫生多等一天。”
她話雖這麼說,視線卻停留在桌上的粉色信封上。
臨走前她遇到了日足。
“出招時機把握得還是不夠精準,還是太心浮氣躁了。”庭院下,日足正在點評著剛才的這場比試,花火低著小腦袋無精打采。
雖是說著訓斥的話語,可他的表情裡卻一點都沒生氣失望的意味,最後日足話鋒一轉“不過架子倒是擺起來了,日後還要多加練習。”
花火的神情一動,抬頭看向日足。
“去修煉吧。”被花火盯著看的日足說道,將頭瞥到一邊,看見了站在雪地裡的雛田,一旁的侍女正幫她撐著傘。
送走花火後,雛田咬著嘴唇走到父親的身邊。
“父親,今天學校組織去體檢。”
日足淡淡地點點頭“是嗎?想去就去吧。”
他的語氣平緩,絲毫不提早晨的那場比試,仿佛沒有發生過,更沒有對雛田的表現露出任何的不滿和生氣。
隱藏在這種平和之下的是對雛田作為日向一族繼承人這一身份的徹底放棄。
雛田捏緊了衣角,朝著父親鞠了一躬,朝著大門走去。
雖然早已知曉事情的走向結局,被父親望著的眼神從開始的憤怒失望到現在平靜冷漠,從柔弱的性格到泯然眾人的天賦,她完全避開了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該有的特質,可雛田心裡依舊痛苦。
她痛恨這樣懦弱不爭氣的自己,可又無奈於哪怕練習到深夜也無法超越身為天才的寧次表哥和即將被幼妹超越的天賦。
其實也沒關係,花火會長大承擔起家族的重任,寧次表哥……也會輔佐她的。雛田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仿佛這樣的想法能夠讓她沉重的心情變得輕鬆一些。
她想推門出去,卻聽見身後的父親又道“明日是你的生辰,想要什麼?”
除卻繼承人這一身份,雛田依舊是日向日足的長女,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雛田推門的手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背對著她的父親。
……
木葉五十五年的最後一天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一早醒來院子裡的雪已經到了大腿處。
將查克拉集中在鞋底,穿過一個個還在努力把腿從雪地裡拔出來再插進去的小孩子,桃徒步走向了木葉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