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姨娘頓了一頓,而後搖頭。
她也不知道,隻能說有一線希望。
柳雲湘又看了一眼晏姨娘那粗棍子,“你把我打暈,想帶我走,然後在找他們?”
晏姨娘點頭,眼裡有熾熱。
“可四年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還活著嗎?”
不是彆的地方,而是沙漠裡啊。
沒有水,沒有糧食,他們怎麼活?
她不禁想起那個傳言,那個活著回來的將士,他或許是唯一活著的人了……
晏姨娘搖頭,有些發急道“他……他一定……一定活著……他等我……等我去找他……”
柳雲湘看著晏姨娘急切的樣子,很難想象當時在刑室,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麼熬過去的,這幾年她又是怎麼隱忍的。
她很愛老侯爺,這是唯一答案。
晏姨娘這幾年大概也明白了,即便見到皇上,把這封信給皇上,那個昏君也不會派人去救。她沒有辦法,隻能自私的一個人去見他。
柳雲湘看想窗外,“可你有辦法把我帶出去嗎?”
晏姨娘忙點頭,指了指自己房間的方向。
翌日,柳雲湘打發張大娘出去買菜。
張大娘一邊大聲應著一邊擔心的看著柳雲湘,見她衝她點頭,這才挎著籃子出門去了。
柳雲湘回到西屋,謹煙正加緊做針線活。
她手裡拿著一件中衣,在裡側貼了個布袋,而後將一遝銀票塞了進去。
“姑娘,您換上這件衣服。”
柳雲湘好笑,“那你身上藏了嗎?”
謹煙拍拍自己胸口的位置,鼓囊囊的,“藏了不少。”
柳雲湘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二人收拾好,就聽子衿在外麵喊“姑娘,您快來看看,晏姨娘好像生病了。”
柳雲湘看了謹煙一眼,“走吧。”
謹煙重重點頭,“嗯。”
主仆倆從正房出來,柳雲湘看了一眼牆頭,但見牆頭外那槐樹的枝乾晃動了一下。她垂下眼眸,借著看病的由頭進了晏姨娘屋裡。
晏姨娘見她們主仆三人進來了,忙搬開廂房一頭那堆柴火。
柳雲湘探頭看去,那後麵赫然有個洞。
晏姨娘先鑽進去,謹煙扶著柳雲湘再進去,子衿在後麵蓋好柴火。
這個洞通到隔壁西院的西廂房,也就是陸長安的家裡,好在他這裡荒廢著沒人住。西廂房也開了一個洞,進入西屋,西屋後麵也是個洞,便到了柳雲湘這棟房子後麵,另一條巷子裡了。
挖通這條路,晏姨娘手又不利索,定花費了很多時間,難怪她一直在屋裡不出來。
巷子深處有一輛馬車,車夫正等著她們。
“東家快上車吧,掌櫃的讓我把你們送到城外。”
這馬車是柳雲湘讓張琪準備的,坐上馬車,很快出了城。
柳雲湘望著遠去的城門,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她離開了出生和長大的地方,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