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和姐明顯騙了你。”
“爹是壞蛋!”
“爹天天帶著你,你這樣說的話,爹可就傷心了。”
“那……那爹就不是壞蛋。”
“看吧,果然不太聰明。”
“哇,我討厭你!”
看著父子倆鬨,柳雲湘笑著搖了搖頭,而後轉身朝東頭屋過去了。屋裡,沈雲舟正靠坐在床上,腳用鐵鏈鎖著。
此時正閉著眼,聽到動靜,有氣無力的說道“老七,求你放了我吧,我不回盛京了,我去嶺南,我去西州,我離開大榮都行,反正我不呆在鎮北。”
“為何不呆在鎮北?”
一聽這聲,沈雲舟睜開眼,見是柳雲湘,無奈的歎了口氣,“王妃,你能管管他麼,我又不是犯人,這麼綁著我,合適嗎?”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不願意呆在鎮北。”柳雲湘走過去。
沈雲舟撇了一下嘴,“鎮北的天氣太乾燥,我喜歡南方。”
“因為曲姐姐吧。”
“你……你彆亂說!”
柳雲湘笑,“你還放不下吧。”
“我早就放下了,她和李柱都成親這麼久了,我有什麼放不下的。”
“你留在鎮北,你和奕兒父子倆還能常見麵,這樣不好?”
“那孩子,他與我不熟。”
“相處時日久了,自然就熟了。”
“他和李柱感情很好,我何必打擾。”
“他和李柱感情好,但也不妨礙你和他的父子情。”
沈雲舟低下頭去,“總之,我該離開。”
“你覺得曲姐姐不希望你留下,你也怕妨礙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你不知怎麼麵對曲奕,你也不知道你留下來能做什麼,對吧?”
“對,我是多餘的人。”
“鎮北很大,你留下來總有你的去處你的用處。至於曲姐姐,她現在過得很好,早就放下過去了,你的出現不會讓她為難。還有奕兒,這孩子性格開朗,會為彆人著想,你好好解釋,他會理解你當時的無奈。”
見沈雲舟依舊低著頭不說話,柳雲湘站起身,“你好好想想吧,但至少這幾個月先留在鎮北,等這個風波過去了,你想離開再離開吧。”
當晚宿在農莊,第二日一早,柳雲湘起身時,嚴暮已經出門了。伴著晨霧,柳雲湘裹緊披風出了莊子。
當年她買下了雁歸城至鎮北關大片土地,墾荒,修河渠,種稻穀種小麥,尋找耐寒耐旱的品種,但這片土地出產的糧食就夠鎮北三州百姓一年的口糧了。
尤其這幾年,年年豐收,鎮北的糧倉都是滿的。
晨曦破開霧氣,散落在田間地頭,有早起的農人已經在地裡乾活了。
柳雲湘先聽到馬蹄聲,再抬頭望過去,霧氣繚繞間,嚴暮突然破開一道金光闖了進來。見到她在路邊,便到跟前下了馬,讓身後的江遠將他馬車一並牽走了。
“你倆去哪兒了?”
“往雁歸城的軍營去了一趟,秦飛時派人送來急報。”
“他?”
“嗯,信上說秦晟瑞病了,已經多日不上朝,如今陸長安把持朝政,隻怕不久大榮就要改朝換代了。”
柳雲湘好笑,秦晟瑞本就是傀儡,朝廷一直就是陸長安把持的,至於改朝換代,與他們鎮北也沒什麼關係。
“他說我是秦家人,若不出來阻止,有愧秦家祖先。”
“那你回他什麼?”
“兩個字狗屁。”
柳雲湘笑,“你正經一點!”
“他和陸長安之間的爭鬥,我不會摻和,他們誰當那皇帝,我都無所謂。隻是秦飛時這麼著急給我寫這封信,隻能說明他要敗了。”
柳雲湘微微歎了口氣,“從一開始,我們便知道,他打不過陸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