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金子跟柳雲湘道歉。
“沒事,我倒覺得劉大嬸人很好。”
“我能找到活兒,我娘很高興。”
“那你之前在哪兒乾?”
“碼頭裝卸貨。”
“怎麼不乾了?”
“管事拖欠我半年工錢,我管他要,他總是推辭,後來就將我辭退了。”
柳雲湘皺眉,“那工錢呢?”
“沒給。”
“你就沒想著討個說法?”
“碼頭有船幫,船幫的人不好惹,我娘怕我出事,便說算了。”
“你也可以報官啊。”
“我娘不讓。”
“為何?”
“她說俺們普通老百姓一定要安安分分的,遇事就躲,受欺負了也要忍一口氣,總歸不能惹那些惹不起的人。”
柳雲湘搖頭失笑,這樣也未免太憋屈了,不過她也不好說什麼。
購置了許多生活必須品,回到家裡,嚴暮和江遠也回來了。
“已經登記上了,而且前麵有上百人排隊,官衙隻說讓等,卻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嚴暮道。
柳雲湘根本沒寄什麼希望,隻是第二天午後,官府竟然來消息了,說是雲祥客棧的牌子退了,讓他們準備準備,明日去官衙競拍。
“競拍?”嚴暮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
官差解釋,“眼下有一百來人排隊等著領牌子,可牌子隻有一個,價高者得。”
這話也沒錯,也公平,隻是各行各業都要競拍牌子,那每年官府光賣牌子就是一大筆錢,這錢進了誰的口袋?
嚴暮看柳雲湘,柳雲湘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摸不清情況,二人便都沒有開口多問什麼。
第二日,二人起了大早,一起去的官衙。
他們過去的時候,院子裡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大家手裡都拿這一塊牌子,各自都在揣摩,誰也不理誰。
他們一進來,官差核對了身份後就給了他們一個牌子。
“你想多少錢競拍就寫到這牌子上,等會兒我們來收。我們會當場開牌,當場發牌子,絕對公平公正。”
嚴暮接過牌子,他和柳雲湘瞅了一會兒,真不知道填多少,畢竟沒有經驗。
“一萬兩往上,低於這個價彆填,填了也沒用。”
聽到這話,二人轉頭見是一穿著青袍的中年男人,八字胡,一臉精明,一看就是做生意的。
“一萬兩!”柳雲湘有些不理解,“隻為買這麼一個牌子?”
“牌子有限,大家想做這門生意,自然都要搶。價格越抬越高,上一次競買都到九千八百兩了,這一次隻會更好,所以我才說一萬兩往上。”
“隻做客棧生意,何時才能賺回來啊!”
“良山郡客棧生意還是好做的,三四年能回本。”
柳雲湘默了一下,再看看其他人都各自站在一處,不與其他人交流,“您為何與我們透露這個?”
那男人笑了笑,亮出自己的牌子,上麵寫著三千兩。
“你這……”
“我說實話吧,我沒這麼多錢,今日過來也就湊湊熱鬨而已。”
柳雲湘和嚴暮商量了一下,最終寫下一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