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鬆了口氣,“這就好。”
等她起身告辭的時候,裴容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在下大體猜到,柳老板的算盤是這樣打的,那些書生每人進清苑交一百兩,這樣辦十來日,您預估能夠十五萬兩,這樣也就把競買這些畫的錢補回來了,如能還多,那就是賺的,同時還把南墨齋的名號打出去了,對吧?”
柳雲湘點頭,“是。”
“柳老板確實好頭腦,如若真像你預想的這樣,等於不花一分錢給南墨齋賺取了熱度,開了一個好頭。隻是您忽略了一點,這些學子們雖然很多家境不錯,但一百兩也不是人人都能拿出來的。按您設想的,如果要賺夠十五萬兩,需得一千五百的人次,實話跟你說吧,幾乎不可能。”
柳雲湘搖頭,“其實裴老板還沒把租賃清苑的錢,雇夥計的錢,茶水點心錢算進去。”
裴容挑眉,“你還免費茶點?”
“當然,人家可是交了一百兩銀子的,服務自然要周到。茶要好茶,至於點心,對了,我打算要你們天香樓的點心。”
裴容扶了扶額頭,“聽聞七殿下私下有不少生意,應該是賺了不少錢吧。”
“他來北金前,已經全部被壞人侵吞了。”
“那你……”
“我啊,我還行,算是有錢人吧。”
“行,天香樓那邊,這幾日我會多雇一些人手,保證你們點心充足。”
柳雲湘起身衝裴容作揖,“謝裴老板!”
清苑第一日展示的是宗山老人的畫,書生來了很多,但發現進去的卻不多,一天下來也就五十來人。刨去七七八八的,陳衝看著剩下的數,撥算盤的手都在發抖。
“東家,小的這個月不要月錢了。”
柳雲湘笑,“少不了你的!”
“可這……”
“放心,後麵人會多的。”
第二日,大家熱情低了一些,隻有三十來人。第三日就更少了,隻有二十來人。
當小廝把情況說給裴容聽的時候,他搖頭笑了笑,這在他的預料之內。
“女子做生意,果然不靠譜。”小廝感慨道。
裴容垂眸,“非是女子做生意不行,而是有些人不適合。”
南紅樓已經那樣了,她沒有吸取教訓,又弄了一個書齋,這一下賠的更多。他說的有些人,便是指柳雲湘了。
他又慶幸,幸虧當時沒有因為在安宏那兒受氣,衝動下和她合作。
這等於自尋死路,自找麻煩!
裴容都替柳雲湘慌了,但柳雲湘不慌,在陳衝提出乾脆彆再辦了,大不了舍出去三幅畫,少賠一些的時候,她沒有答應。
“做生意講究誠信,沒有毀約的,繼續往下辦!“
第四日一早,柳雲湘讓陳衝把前三日評出的前十的詩文貼到了清苑門外,書生們本就關注清苑這場雅集,當下很多人圍過來看。
“嘖,寫的什麼東西,竟然也能上前十!”
“我如廁的時候寫的都比他們好!”
“居然這麼簡單,我得搏一搏去!”
於是在第四日,書生一窩蜂的湧了進去,這讓陳衝一下始料未及。而清苑裡,大家踴躍作詩作文,踴躍評選,氣氛熱烈而且和諧,書香四溢,再加上好茶好點心好風景好氛圍,有些人已經不為那幾幅畫了,更喜歡在此以文結友。
當天竟然超過了一百人,陳衝手顫抖了三天,今天顫的更厲害了,他算好帳發現至少今天沒賠本,當然離十五萬兩還遠。
第五日,前十的詩文貼出來,展示的又是齊子河的敘,這一下上午下午都擠滿了人,當天一下超過了二百人。
第六日,第七日,隨著十日之期越來越近,人數也越來越多。
等到第八日,柳雲湘提出前十名送畫,前五十名贈價值百兩的文房四寶,預祝學子們能取得好成績。因此在第八日,人數又達到一個空前高度。
這時陳衝的才能也就體現出來了,在這種時候,他依舊能安排周到,沒有絲毫差錯。而且同時還要兼顧南墨齋,因為清苑雅集的火熱,南墨齋的生意也好的不行,最後沒辦法還從裴容那兒借了幾個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