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七皇子府,柳雲湘他們過去的時候,宮裡的聖旨剛好到了,柳雲湘帶著兩個孩子接旨,不想從後院還出來一人。
元卿月!
柳雲湘皺了皺眉,她倒是把這女人給忘了,她竟然還沒離開七皇子府,當年嚴暮跟她說過,和離的事跟她已經談妥,和離書都給了她的。
那元卿月看到她,顯然更吃驚。
宮裡的太監開始宣讀聖旨,二人便沒有說話,跪下開始接旨。
聖旨一如皇上昨天答應的,冊封嚴暮為鎮北王,柳雲湘為鎮北王妃,硯兒改姓秦,封為鎮北世子,著鎮北王妃為鎮北王舉行喪禮。
聖旨宣讀完,柳雲湘接了旨,讓謹煙給拿了一些銀子打點宮裡來的這些太監。
之後皇上禦賜的牌匾也送來了,將七皇子府的牌匾摘下,掛上了鎮北王府這塊牌匾。
等打發走這些太監,柳雲湘發現元卿月還跪在地上,正低頭哭著,旁邊兩個婢女拉都拉不起來。
“元氏,我以為你早已離開了。”柳雲湘沉了口氣道。
當年這元卿月聯合金悠害過她一次,因此她對她沒什麼好印象。
元卿月嗚咽出聲,悶哭了好一會兒,抬頭看向柳雲湘,淚眼婆娑的問“殿下他……他真的……不在了?”
見她這樣子,竟是真的傷心。
“你不也聽到聖旨了。”
“嗚嗚……”元卿月又哭了起來。
柳雲湘皺了皺眉頭,“你怎的還在府上,殿下給過你和離書吧?”
“我沒接,我元卿月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當初他帶你進蘭園,是應你父親之托,免於去善念營受苦。後來娶你為側妃,也是你二人商議好的,給你一個名分好讓你有顏麵。之後和離,互不打擾,他對你已是仁至義儘。”
元卿月哭得十分傷心,“殿下去了,我元卿月便要為他守一輩子寡,你雖為王妃,但也不能趕我走。除非,除非你讓殿下來跟我說,說他不要我了,不然我時都不會離開王府。”
柳雲湘不由揉了揉額頭,她剛進府就趕走元卿月,少不得要遭世家圍攻,還真不能用硬的。
“隨你便吧。”
七皇子府先前著了大火,嚴暮那院已經被燒塌陷了,好在東西兩院還完好。
柳雲湘站在燒毀的院子前,想到那一夜,她棄他離開,之後在城門看到了這場大火。當時她悔恨至極,幾度崩潰,差點瘋掉。
往事不可追,想起來尤是心痛。
如今府上的管家姓白,年紀也不小了,此時帶著府上的家奴們匆匆而來,跪下向她行禮。
柳雲湘抬手讓他們起來,再看向那白管家,“接下來幾日要辛苦白管家您張羅了,七殿下屍骨無存,隻能以衣冠下葬,讓他不至於變成孤魂野鬼。”
聞言,那白管家忍不住抹淚,“是,咱們這就置辦後事。”
“好,辦的一定要隆重,動靜一定要大,最好朝中大臣都能過來吊唁。”
“啊,這……”
“我會往賬房多放一些銀兩,你需要多少去支取就是。”
柳雲湘說完,眼眸深了深,到時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