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雖然你沒傷害我的狗,但綁走它來脅迫我為你辦事,這多少不地道吧?”周禮懷哼了哼道。
“你覺得你無辜?”這姑娘看向周禮懷。
周禮懷點頭,“我是覺得自己很無辜,我那狗兒子就更無辜了,它不過是聞著香味兒吃了掉地上的一個肉包子。”
姑娘眼神一鋒利,“你的狗隻是吃了一個包子,那你可知道這包子能救一個孩子的命?”
周禮懷驚了一驚,“你……你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吃過一丁點東西了,而你的狗還沒餓過肚子吧?”
這話一出,其他四人都默住了。
人活的不如狗,這話此時聽來是如此恰當又如此諷刺。
“那日小栓子被官差帶走的時候,我家見那些官差對你很客氣,想來你也是做官的,還是大官,所以才想了這法子,以小栓子的命換狗命。”那姑娘許是也覺得這樣不太厚道,說話聲音小了很多。
周禮懷苦笑“我隻是太醫院一個沒有品秩的小太醫,姑娘太高看我了。”
姑娘低頭默了一下,繼而抬頭看向周禮懷身後的嚴暮他們。
“他們也出過力了,但那孩子千不該萬不該偷那薛和風的錢包,也不是,偷誰的錢包也不是不對,他……”
“他沒有偷錢!”這姑娘情緒激動的嚷道。
“他沒有偷錢?”這話是薛長風問的,“可官差審問了那孩子,那孩子承認了,他……”
薛長風頓了一頓,繼而眼睛瞪大,“牢裡有飯吃,牢裡比善念營的草棚暖和。”
周禮懷也明白過來,鼻子不由發酸,“所以那孩子耍了小聰明,以為承認自己是小偷就能永遠留在牢裡。”
那姑娘搖頭苦笑“小栓子那小傻子估摸還偷樂呢,卻不知就算是牢飯也吃不了幾頓,馬上就要被勒死了。”
柳雲湘長歎一聲,走上前兩步,她打量著那姑娘,稍稍還是有些不確定。
“姑娘,我聽你這聲音有點熟,我們認識吧?”
那姑娘瞪大眼睛,往後退了一步。
“我又不是壞人。”柳雲湘笑,“況你不也喜歡叫我菩薩姐姐?”
這姑娘不退了,呆呆看著柳雲湘,在她柔和的笑容下,還是摘下了麵紗。
這姑娘不是彆人,正是兮兒,因給母親買玉釵而欠了珠寶行十兩銀子,致力於掙錢還給柳雲湘,前些日子終於攢夠卻被幾個善念營孩子給偷走了。
“菩薩姐姐。”兮兒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
柳雲湘笑,“彆叫菩薩姐姐了,你若不想起,以後叫我柳姐姐就好。”
兮兒忙點頭,“柳姐姐最是人美心善,我喜歡柳姐姐。”
周禮懷雙手抱肩,“哦,所以你們認識啊。”
柳雲湘將她二人之前的緣分與他們說了說,“她被善念營的一幫孩子偷走了十兩,因知善念營的人犯了律法一律死罪,所以她就沒有追究。”
“嘖嘖,聽說那薛和風也就丟了一兩銀子而已,枉他是個男人,還不如一小姑娘肚量大!”薛長風氣道。
兮兒忙搖頭,“小栓子沒有偷那人的錢,他是被設計陷害的!”
“這話怎麼說?”薛長風問。
兮兒正要解釋,聽到有人在喊她。
“我在這兒!”兮兒衝胡同口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高個子,長得又黑又瘦,衣著襤褸的孩子跑了過來,他跑得很急,大冬天的額頭都冒汗了。
“兮兒姐姐,旺旺肚子又疼起來了,疼得都翻白眼了!”
兮兒一聽這話,急忙要走,但想到什麼,她忙轉頭看向周禮懷,“你是大夫?”
周禮懷明白她的意思,忙跟上去,“你一邊帶路一邊跟我說一些那孩子的情況,我們在前麵藥堂準備一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