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夫君讓你賣的字畫,怕是淋濕了吧?”
謝文英皺了皺眉,“你們跟到我家裡了?”
“我確實是特意去你家找你的。”
謝文英抿了抿嘴,“他那字畫根本沒人買,我拿去給前麵那家書齋了,偶爾能賣出去一副換些筆墨就好。”
該說正事了,柳雲湘將小五被害以及現在的情況跟謝文英仔細說了一遍。
謝文英皺眉,“你想讓我以靖安侯府大姑娘的身份去敲那登聞鼓。”
柳雲湘默了一下,“應該是說是小五大姐姐的身份。”
“嗬,跟你這麼說吧,我早已經忘記這個五妹妹長什麼樣了,更沒有一絲姐妹之情。而且敲那登聞鼓,一來會招惹一些目光,打破我們現在平靜的生活。二來什麼樣的冤情,敲鼓之人都要先挨板子,一條命去掉半條。”說到這兒,謝文英嗤了一聲,“我瘋了?我憑什麼去敲那鼓?”
柳雲湘歎了口氣,用親情去感動謝文英,顯然是行不通的,而且這樣的方式,用在經曆過親人傷害的人身上,也有些過分。
柳雲湘又看了一眼那兩筐包子,思量了一下,道“大姑娘,我誠心買你這兩筐包子,你說一個價吧,一個讓你覺得權衡利弊後可以去敲那登聞鼓的價。”
撇開親情,這就是一場簡單的交易。
謝文英皺起眉頭,她先看了看外麵的大雨,下得很急,街上已經沒人了,這兩筐包子今兒定是賣不出去了。她再看向柳雲湘,眼裡有困惑和不解。
“聽聞你和靖安侯府鬨得挺僵的,你為何還要幫謝家人抓真凶?”
柳雲湘想到小五,心裡有些難受,“謝家人自私自利,害人不淺,可小五是跟著我長大的,跟著我離開了謝家,但我沒有照顧好她,讓她吃了那麼多苦,最後死於他殺。我對不住這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抓到真凶,繩之以法。”
謝文英聽完又思量了一會兒,“可是三十大板。”
“大姑娘儘管開價。”
“我卑賤之身,便是論斤賣了,也不值幾個錢。隻是王妃顯然是找不到彆人了,隻能找我,物以稀為貴,何況人呢。”
柳雲湘垂下眼眸,謝文英太需要錢了,她想張口要個大的,可又怕把這交易攪黃了。
“那……那一千兩?”謝文英試著說出一個數,見柳雲湘沒說話,當下忙又道“王妃可以還價,大不了……八百兩?”
“三十大板,大姑娘隻要一千兩?”
要的多也不多,對於曾是世家貴女的謝文英來說,靠挨板子掙錢,除了身體上的痛,心理上也會有屈辱感吧。
謝文英稍稍一愣,隨即苦笑,“我皮糙肉厚的,一千兩足以。”
“那就一千兩。”柳雲湘道,
“那……咱這筆買賣算是談成了?”
“談成了。”柳雲湘想了一下,“不過你要不要回去和你夫君商量一下?”
“不用,板子挨在我身上,跟他商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