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李睿,他和謝思一樣書讀的很好,他家使了大力,將他送去明遠書院了。還有一個叫王文奇的,他家不讓他再讀書了,要他去學手藝。”
這樣,人各有誌,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這些孩子手腳還挺利索,柳雲湘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見他們什麼活兒都能乾,便去後院找嚴暮了。他正在收拾一間空屋,他們晚上要住的。
屋舍破舊倒沒什麼,主要是趕緊給就好,還有需要蓋在身上的被褥什麼的,想到這裡,柳雲湘有些發愁。隻是沒想到是來到屋裡,嚴暮已經收拾好了,正躺在床上悠哉的看書。他身下的被褥,看上去很新很乾淨。
“你從哪兒找來的?”柳雲湘指著他身下問。
嚴暮挑眉,“你猜。”
柳雲湘想著,難道是白老頭事先給他們準備好的?
“我跟慧明書院那位夏師傅要的,特意要的新的。”
“啊?”
嚴暮坐起身,攤攤手,”不然呢,總不能委屈你蓋彆人用過的,彆說你,我還嫌棄呢。”
柳雲湘笑,“你這臉皮也夠厚的。”
“他不是說了,讓我們有困難儘管找他。我本想給他銀子,當時買的,可他死活不要。”
嚴暮說完,拍了拍身邊的床,讓柳雲湘坐過來試試軟硬。
柳雲湘過去坐下,還挺舒服的,而後嚴暮又拉著她躺下了。
“半山書院沒有參加鄉試的資格,可我看這幾個學生,即便能去參加鄉試,也中不了舉,白忙活。”嚴暮道。
柳雲湘側頭,“鄉試很快就要到了,半山書院沒有資格,即便我們從中運作,也是要時間的,所以這一次沒有機會了。但明年開春還有恩科,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你怎麼不說他們沒這本事?”
“所以要靠你這先生好好教他們啊。”
“我?”
柳雲湘笑,“既然做了他們的先生,總要費些心的。況我看這些孩子,不說彆的,性情都是好的。”
“那個方萬金呢?”
“他對白先生感情深,可見其是個重情的。”
二人正說著話,聽到前院喧嘩的緊,怕這些孩子們鬨矛盾,二人趕忙去了前院。但見大鍋裡冒著熱情,肉香已經四溢開來,大一些的孩子在忙活著燒火、劈柴、維持秩序,小一些的孩子這圍成了圈。也不知誰帶頭竟唱了起來,仔細一聽唱的都是詩經裡的。
也不知是這邊的熱鬨,還是肉香味兒傳播了出去,有幾個明遠書院的學生湊了過來。
“丐幫今晚吃肉!”
“他們鹹菜都吃不起,竟然還能吃上肉!”
“好大一鍋呢!”
幾個學生往前湊,被半山書院的學生看到,齊哄哄的趕他們。
“一群嘴巴臭烘烘的狗屎,饞死你們!”
“我們今晚吃肉,不讓你們吃!”
“滾遠點,彆偷聞我們煮出來的肉香氣!”
兩幫學生你一句我一句,叫囂了好一會兒,明遠書院那幾個灰溜溜的走了。
一半山書院的學生高興道“看把他們酸的,咱們還是第一次壓他們一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