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意將我許配給肅平王世子陸長安,那個病秧子,我可不喜歡,你給我想想辦法。”
慕容令宜母親當朝長公主,皇上的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父親是威遠大將軍。
嚴暮轉著手裡的茶杯,思量了一下,道“太子意圖謀反的證據是你爹呈給皇上的,雖然立了功,可皇上生性多疑,對你父親和長公主反而生了嫌隙。肅平王是異姓王,而且手握重兵,皇上此番讓你嫁給世子,一來是替皇家拉攏肅平王府,二來也是試探你們將軍府。”
“那我該怎麼辦?”
“不能嫁,嫁了你就是皇上手裡一枚棋子了,隻能任他擺布。”
“我娘也是這樣想的,隻是苦於沒有辦法推掉這親事。”
“所以長公主讓你來找我?”
慕容令宜吐吐舌頭,“七哥最疼我了,不會舍得我往火坑裡跳。”
“親事先應下來,向皇上表明你們將軍府的忠心。”
“啊?”
“這陸長安活不了多久的。”
慕容令宜見嚴暮這麼說,定然是知曉什麼,當下也就放心了。這時,她不經意晃到嚴暮的領口,那上麵竟有一抹胭脂。
其實,剛才看到柳雲湘從花廳出來,還有她那副嬌媚的樣子,稍稍一想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慕容令宜眼裡閃過一抹陰沉的晦色。
宴席擺在海棠園,男席和女席中間隻隔著一顆花團錦簇的海棠。
柳雲湘被國公府丫鬟安排入席,謝文晴和她一桌。
這謝文晴一直有意無意往對麵瞟,還一臉嬌羞的,她順著她目光望去,但見嚴暮坐在對麵,姿態慵懶,一身墨色長袍,更襯得麵若美玉。從這個角度望去,海棠花與他相映成畫,隻是不及他驚豔。
宴席開了,那慕容令宜繞了一圈過來,同時倒了一杯酒遞到她麵前。
“三夫人,怎麼隻喝茶呢,來,我與你喝杯酒。”
柳雲湘心中頓時一緊。
兩人又不熟,身份地位也差了一大截,喝什麼酒呢。
而且慕容令宜一過來,大家夥都有意無意往這邊瞅。
柳雲湘看著麵前這杯酒,心思轉了轉,猜想這慕容令宜可能是看到那胭脂紅了,心裡又恨又無奈,麵上隻得賠笑道“我不會喝酒。”
“一杯而已。”
“真不能喝。”
“三夫人不給麵子?”
“……我染了風寒,早上喝了藥,大夫吩咐不能喝酒。”
“真的?”
“不敢騙郡主。”
“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在騙我。”
酒已經倒上,還是慕容令宜親自倒的,送到柳雲湘麵前,她卻不接。這麼多人瞅著,她堂堂郡主如何下得了台。
慕容令宜一挑眉,“這不簡單,太醫院院判的公子就在那邊,請他來給三夫人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風寒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酒。”
柳雲湘心下一緊,若讓大夫一看,那她懷孕的事豈不要暴露。
“郡主何必為難我。”
慕容令宜眼睛一眯,低聲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幾個膽子敢騙我。”
“……”
“這不,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