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更痛了,但柳雲湘強迫自己站起來。
“走。”
隻是身體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走了沒兩步,她就倒在了牆角。
“夫人!”
“無……無礙,讓我先緩一會兒。”
許是太生氣,眼前一陣陣發黑,實在走不了。
她頭靠著牆,努力咽下噎在嗓子眼裡的這口氣。
這時,天空一聲炸響。
她抬頭看,見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半邊天。接著一個接著一個在夜空中炸開,猶如一道道流星,美得如夢似幻。
而煙花是蘭園裡放的,為誰放的,不言而明。
她捂著小腹苦笑孩子,這一世我要對不住你了,你隻能有娘,沒有爹。
天微微亮後,柳雲湘讓謹煙扶著她去了巷子裡的一間很小的醫館,怕被人認出來,還特意蒙了麵紗。
醫館很破舊,坐堂的是個乾瘦老兒,眼睛細長跟狐狸似的,衣服打著補丁。
這大夫看著不怎麼靠譜,給她診脈後,問道“這幾日常動怒吧?”
柳雲湘遲疑了一下點頭,“是。”
不想氣的,但狗尿潑到頭上,怎麼可能不氣。
“你這懷胎還不足三月,胎氣還不穩,切忌動怒。不過沒什麼大事,我給你開幾副養胎的方子。”
說著,他筆走遊龍寫了一個方子,而後衝後麵喊“姑奶奶,勞您尊駕給配幾副藥。”
這老頭都古稀了,他姑奶奶得多大年紀?
柳雲湘幻想著一個滿頭白發,走路顫巍巍的老太太過來,結果進來的卻是位姑娘。一身素衣白裙,墨發挽了個髻子,穿著白色醫袍,顯得十分乾練。而那張臉粉麵桃腮,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那姑娘看到柳雲湘,衝她微微頷首,而後拿過桌上的藥方。看了一眼後,秀眉皺了皺。
“她不是胎氣不穩,而是中毒了。”
老頭一愣,“不可能啊!”
中毒?
柳雲湘一聽這話,也很是吃驚,不過她卻莫名的很信任這位姑娘。
“會不會傷到我的孩子?”她忙問。
那姑娘請柳雲湘坐下,而後親自給她診脈。
“你確實中毒了,而且深入血脈,腹中胎兒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