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秋姨一副隻認錢的樣子,她長歎了口氣,“行,二百兩。”
柳雲湘和秋姨坐進車裡,子衿趕車,三人這便出發了。
柳雲湘瞅著秋姨,見她穿著粗布的長衫,頭發利落的挽起來,腰上束著皮帶,背上背著大刀,一副女俠客的打扮。
她已知她身份尊貴,但什麼樣尊貴的身份可以讓她把日子混的這麼差,但又這般自由自在呢?
實在想不到!
“想不透就彆想了,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秋姨一語道破。
柳雲湘湊過去,“你不是認我當乾女兒了?”
“你不是不乾?”
“那我要認了你呢?”
秋姨往後躲了躲,“你那算盤敲得太響,我都聽到了。”
柳雲湘撇嘴,她是想著如果秋姨有個厲害的身份,她給她當乾女兒不吃虧。
“那我還有錢呢,你也不吃虧!”
“這倒是。”
“那……”
“好女兒,胖房東要收回房子了,你幫娘置一棟宅子吧,當是孝敬。”
柳雲湘嘴角抽了抽,“我突然覺得咱倆母女緣分還未到,以後再說吧。”
秋姨撲哧笑出來,“反正我是覺得咱倆有母女緣,遲早你得認我。”
等到午後,她們才追上嚴暮和英王一行人。
此時他們停到一間茶棚,柳雲湘從馬車下來,先看到了嚴暮和英王坐在一桌,而旁邊一桌坐著長寧郡主和襄陽侯府的大公子秦書意,而除了他們竟還有韓兆,海棠打扮成婢女站在韓兆身邊。
這怎麼都湊到一起了?
“走吧,我們也進去喝口茶,歇歇腳。”柳雲湘說著回頭,卻見秋姨帶上了麵紗,“您這是?”
“有認識的。”秋姨乾咳一聲道。
柳雲湘歎了口氣,轉身朝茶棚走去。此時嚴暮已經看到了她,沒有絲毫驚訝,似乎預料到她會跟來。
剛走進茶棚,韓兆喊了一聲“這茶水寡淡,油餅太乾,哪是人吃的。我這備了上好的茶葉,帶著可口香軟的點心,英王殿下,長寧郡主還有秦小侯爺,過來一起坐吧。”
先說了一句,這東西不是人吃的,接的喊了其他三位,唯獨落下嚴暮。
這把戲夠幼稚,但也確實很侮辱人。
“韓小將軍美意,本王急著趕路,無福消受了。”英王淡淡道。
長寧郡主和秦書意也都推辭了,韓兆也不氣,讓身邊婢女把茶和點心送到了這兩桌。
“不過我這茶是給人喝的,點心是給人吃的,某些狗奴才最好彆沾。”
柳雲湘笑了笑,朝嚴暮他們那一桌走去,“子衿,快把殿下喜歡喝的大紅袍泡上,蝦餃再去熱一熱,殿下身子金貴,吃進嘴的東西需得合胃口。嘖,這什麼點心,狗都不吃吧,也好意思送過來。”
柳雲湘說著在嚴暮身邊坐下,先從他手裡奪過茶杯,將杯子裡原有的茶給潑了出去。
韓兆用力一拍桌子,陰沉著臉看向柳雲湘,一副隨時要殺過來的樣子。
英王瞪了柳雲湘一眼,繼而沉聲道“本王公務緊急,不想多生事端,韓小將軍海涵。”
英王的麵子,韓兆不得不給,於是冷哼一聲坐下了。
待子衿泡好茶來,柳雲湘親自給英王斟了一杯。
“我們七爺這一路要仰仗英王殿下照顧了。”
英王眯了眯眼,“你跟來做什麼?”
柳雲湘眨眨眼,“我可沒有跟著你們,我是去渝州接貨的。”
“哼,誰信!”
柳雲湘轉頭看嚴暮,“七爺,你信嗎?”
嚴暮抿了一口茶,點頭道“信。”
“看吧,我們七爺信,這就行了。”
英王沒好氣的瞪了他二人一眼,“你倆跟本王這兒唱雙簧呢?”
柳雲湘笑了笑,探身湊過去,“我倆唱什麼不要緊,關鍵是他們三個怎麼回事?”
提到這個,英王就不由有些火大“韓兆自不必說,他是以送姐姐骨灰回渝州為由頭同行的,顯然是代替韓凜監視我們的。而長寧郡主是瑞王的表妹,秦書意和慶王府走得近。一些人雖然怕接住這燙手山芋,但也想分一口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