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地下通道裡總有狼藉的剩飯飄出惡臭。
一隻老鼠吱吱的行走,仿佛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就在這時頭頂的列車刺啦一聲駛過,長長的呼嘯帶走了多少人的期盼。
仿佛是一場夢,當我又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總還覺得沉悶與心懷感歎,使得我總覺得,也總相信自己似乎來過這裡。
可這裡又究竟是哪裡?
長長的地下臭水溝一路向著前方蜿蜒,曲折不斷,而又老鼠的屍體越來越多。
呼嘯的風兒還有擁擠的臭水不斷流著,以至於我身處在這裡,突然覺得一切變了。
那是十多年之前的一天。
一個陰鬱的天空,一處美國西海岸的房屋,小巧的布丁正在桌上插著勺子,一個男孩坐在旁邊,玩著他的遊戲機。
一個女孩就在身後,坐著布娃娃的夢。
那個屋子裡,主人已經出去,女主人回蕩在二樓的陽台上,仿佛一個吊著的擺鐘,搖啊搖。
直到好久之後,屋子裡怦然一聲尖叫。
小女孩去樓上的時候,看到了懸空的屍體,流著血,也留著驚恐的汗。
我就是在那一天來到了這個世上,也是在那一天發現,這世界上還有著如此多好玩的東西。
麵前的情景不由得一下子陰暗,哥哥叫嚷著需要去吃冰激淩了。
姐姐跑了過去,連帶著也把我送到了餐桌旁,打開了冰箱裡麵,看起來很好吃的東西。
我陰鬱的看了一眼,下麵的小朋友,那個被老師稱之為胃的東西,又要傷心了。
他會覺得這很難受,會責怪我怎麼又讓姐姐吃了這些冰涼冰涼的東西。
我也無奈的歎著氣,壓抑了姐姐的情緒。
那小姑娘拳頭一下子砸上桌子,剛開始的喜悅勁就一下子消失了。
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傷心。哥哥看著妹妹,那目光很納悶,嘴裡在抱怨。
我想你應該知足了,家裡麵最大的一盒都交給你了。
我偏說你沒給我巧克力口味的,那個才是最好的。
哥哥不吭聲的一勺子插了進去,一大勺美味的褐色近乎冒著寒氣送進了嘴巴。
那滋味,姐姐又是羨慕,又是傷心,還有默不作聲的向我抱怨,他又欺負我。
我隻能嗯嗯的回應,胃還是不得不向我表示支持。
他說這一招做的真棒,我覺得也是如此,如若不然,這小家夥肯定又得不讓我好受了。
沒有吃到冰激淩的她又沮喪的離開了座位,而拿著自己的玩具去了樓上。
這已經是那一件事後的第幾天了。
媽媽的死,帶走了這間屋子裡的很多東西,但是好在也帶進來了更多的玩具。
姐姐那副表情歡快的看著一整個屋子避免了昨日的死亡。
今天這幅樣子,足夠她興奮。
而就在這空擋,窗外飛翔的蝴蝶,被她看到,我也是興奮地催促著去那裡看看。
好大好大的蝴蝶,好多好多的東西,而新奇的場景。
我隻以為是遠方遷徙的生物在這裡碰麵。
但是剛剛打開窗戶,就是一股狂風席卷,似乎一個外麵的空氣向著這裡聚集。
而後蝴蝶翻湧,闖進了這裡的屋子。
我還沒有反映的過來,那鋒利的刀片就已經把姐姐劃傷,而後涼意襲來,在身體上鑽窟窿。
我以為是自己要死去,而事實上自己也確實盯著荒誕的恐怖,滿身的血汙,濕了裙子,濕了地板,拖著長長一道血色去向了樓下。
那一天,也同樣是一個陰天。
當趕到醫院的時候,姐姐的靈魂不住地顫抖,她躺在一片血泊裡,不明白自己是什麼,也虛弱的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她被恐懼蒙蔽,而後我被催促著走出了那扇大門,登臨在了主持一切的舞台上。
醫院裡,病床很多,而了解我的病人卻不多。
我一直躺著,一直呆著,去等待家裡人晚上的到來,與我一同吃著水果,看著電視,聊天。
而實際上誰都沒有到來,誰都沒有到來,我在那裡發著黴。
直到好多天後,一個男孩出現在我的麵前,他不是哥哥,也不是我的同班同學,而成為了我的戀人。
他總是迷人的出現在我麵前,看著我逗我笑。
直到我病好之後,出現在醫院的門口,他還帶著我一同去遊曆那些美景。
直到好久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他就住在我家的隔壁。
那一棟灰色的建築,就是他的家。
打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他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