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元卿月又抹了抹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柳雲湘扶了扶額頭,吩咐謹煙去休息,她回到西屋,見嚴暮躺在床裡側,正瞅著床頂,不知在想什麼。
她吹熄蠟燭,在床外側躺下。
“關於你以前的事,你想聽的話,我慢慢告訴你。”
“不想知道。”
“為何不想?”
“我會恢複記憶的,不會太久。”
柳雲湘轉過身,“你怎麼這麼確定?你和江遠有聯係?”
“我困了。”嚴暮閉上眼。
柳雲湘輕哼一聲,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總歸她信他。柳雲湘閉上眼睛,嚴暮在她身邊,她難得能睡個安心覺,隻是剛閉上眼沒多久,嚴暮突然推了她一把。
“怎麼了?”
“有人。”
“啊?”
柳雲湘還沒反應過來,嚴暮已經起身,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支撐住床,抬腿踢了一腳,將一個黑衣人踢退兩步。
柳雲湘大吃一驚,急忙喊道“子衿!”
那黑衣人不待站穩,提劍又朝嚴暮刺了過來,而嚴暮提起凳子擋過去,那黑衣人一轉身,再次舉劍對準嚴暮要害。
月光透過窗子泄露進來,柳雲湘看到這黑衣人身量很高,一雙虎目瞪得圓圓的,透著凜冽的殺氣。他招式很猛,並沒有什麼技巧,仿佛心很燥,急著殺了嚴暮,而不顧自身會不會受傷。
正是這份急躁,讓嚴暮躲了幾十招後,用好的那隻手突然拔出床尾的長劍,朝著那黑衣人刺去,一下刺中他胸口。
但黑衣人及時躲閃開,因此這一劍刺的並不深,而這時子衿來了,迅速接下那黑衣人的招式,利用淩厲的招式,逼得那黑衣人連連後退。
眼見殺不了嚴暮,黑衣人迎了子衿一招,借機跳窗戶逃走了。
子衿追了出去,柳雲湘趕忙起身點燃蠟燭,再扶著嚴暮坐下。見他沒再受傷,她稍稍鬆了口氣。
“這人功夫不高。”嚴暮望著打開的窗子道。
“大抵是對方覺得你受了重傷,隨便派一個殺手就能殺死你。”
“大概吧。”
嚴暮呼出一口氣,轉身躺到床裡麵,“這人應該是軍營裡的人。”
“軍營?”
“我在鎮北的時候和魏長意帶來的將士交過手,這殺手和那些將士的招式如出一轍。”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應該是上官胥的人。”
翌日一早,周禮懷過來給嚴暮換藥,見他傷口溢出很多血,問是怎麼回事,柳雲湘把昨晚的事跟他說了。
周禮懷聽完,想了一會兒,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會不會是義父……”
柳雲湘和嚴暮對視了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小瓷瓶,塞到周禮懷手裡。
“這人參丸是你給的。”
周禮懷瞅了一眼,“是啊,每天一粒,可提氣補血。”
柳雲湘沉了口氣,“但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