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漪沈霽!
柳雲湘站在廳子中間,在這些謾罵聲中,她挺直了腰杆,未曾彎下一點。
“柳氏,我們不尊你一句‘王妃’,那是因為你德不配位!”定遠侯老夫人擺了擺手,其他人才不指著柳雲湘罵了。
“卿月出身昌伯府,八世家之一,才貌雙全又溫婉賢惠。這幾年七殿下不在京中,她恪守本分,撐著整個王府,如今七殿下回府,本以為苦儘甘來,你卻冒了出來,還霸著王妃的位子,同鳩占鵲巢有何不同。你若是識相的,便該自己進宮,請旨將王妃的位子還給卿月。”
“正是,卿月比你出身好,比你有德行,更適合當王妃。”其他人也附和。
“柳氏。,”長公主看向柳雲湘,先沉了一口氣,道“你怎麼看?”
柳雲湘嗤了一聲,“我怎麼看,自然是當笑話看。”
“你當真是一點都不知悔改!”
“我錯了嗎,為什麼要改?”
長公主冷哼,“元側妃被你逼的服毒……”
“我說了,毒丸是她自己放進嘴裡的,許是覺得好吃,含了幾口,大抵味兒不太對,又給吐出來了。要照這樣說的話,那狗自己發瘋撞牆了,莫不還要怪狗主人?”
“你!”
“我這王妃的位子是皇上封的,你們真要有本事,該進宮裡鬨吧。如今卻想讓我進宮跟皇上說把王妃的位子給元卿月,你們怎麼想的,一個個瘋了不成?”
這一句話懟得在座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那些不經罵的,臉皮薄的,被罵了這麼久,可能會崩潰,然後真傻乎乎真把王妃的位子讓出來。可她柳雲湘不是,她們罵她們,不管罵什麼,她隻當狗在叫。
“我們不是非要你讓出王妃的位子,不過是希望你做個賢德的主母,如此也是為鎮北王府好。”定遠侯老夫人出聲道。
柳雲湘哼笑,胡鬨了一通,自己給自己找補。
“卿月,你伸手讓諸位夫人看看。”
元卿月怯弱的搖了搖頭,“姨祖母,還是算了。”
“有長公主給你做主,怕什麼。”
元卿月看了柳雲湘一眼,那樣子像是很怕她似的,看一眼縮了縮身子,遲疑了一會兒才伸出手。她伸出來的是燙傷的那隻手,手背腫的跟饅頭似的,上麵好多水靈子,還有些破了,露出滲著血的紅肉,看上去傷得很重。
這都兩三日了,她竟沒有處理。
“我們說你逼她服毒,你不認,那這手上的傷可是實實在在的,你不能否認吧?”
柳雲湘哼笑,“確實是她自己傷的自己。”
“她又不是瘋了,為什麼自己燙自己?”
“為了給你們看啊。”
“你,你還狡辯!”
柳雲湘聳肩,“我沒必要向你們狡辯。”
元卿月哭著搖頭,“姨祖母,王妃定也不是故意的,卿月父母雙亡,得姨祖母,長公主和各位伯娘的照顧,十分感激,這事就不提了,免得王府家宅不寧。”
“卿月,你這孩子就是太軟弱了,這才被人如此欺負。”定遠侯老夫人氣得臉都青了,她再看向柳雲湘,“你是鎮北王妃,我們雖然氣憤,但也確實不敢拿你怎樣。”
定遠侯老夫人讓婢女端來一杯熱茶,她端起來送到柳雲湘麵前,“老身得各家尊重,自認有幾分薄麵,這杯茶老身親自送到王妃您手裡,您再敬給卿月,當做給她賠不是,這事就算了。往後你們和和氣氣的,也省得給殿下添麻煩。”
柳雲湘眯眼,這定遠侯老夫人倚老賣老,她到底是小輩兒,這杯茶不好不接。可要是敬元卿月,一個正室給側室敬茶,她豈不成了全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