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轉過身來,柳雲湘看清她的麵容,乃是個清麗脫俗,空穀幽蘭一般的氣質美人。此時她雙眸閃著精光,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原我還想給你李家,給你兒子留一點麵子,不想你們給臉不要臉!”
“你!”那李老太太罵不過女子,便裝可憐,衝大夥兒哭道“各位聽到了吧,便是這麼個沒教養,沒羞恥的女子,她故意害我李家啊!”
眾人也紛紛指責女子,退親倒也沒什麼,但何必到眼巴前了,人家已經籌備好了,你再退親,坑了人家,對你有什麼好處。
女子冷淡淡的看著眾人,等他們罵夠了,才開口道“她李家兒與家中雜役的媳婦苟且到一起了,我瞧了個正著,你們還要我忍了,彆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薑雲影忍不了!”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麵麵相覷,不想裡麵還有這種事。
李老太太指著女子鼻子,“你少胡說,那雜役與他媳婦已經和離,我兒確實瞧上那女子了,隻等你們成親了,將她納了妾室就是,這有何不妥?”
“你竟覺得沒什麼不妥?”
“我兒是書生,早晚要考取功名的,納一兩房妾室,也是應該的。”
“他能考上,狗都能寫文章了!”
“你!”
“怕是你們家逼得人家雜役和他媳婦和離的吧?”
“你胡說!”
女子轉身看了看這月老祠,道“這月老確實不靈,你不拿著斧頭麼,那就砸了吧!”
說完,女子輕蔑的瞅了李老太太一眼,而後朝外麵走去了。
眾人議論了一番,又說李家不對的,又說薑家女潑辣的,總之是彆人家的事,大家看夠熱鬨也就散了。
那李老太太自然也不會真去砸月老像,瞅著大家夥而散了,她也氣呼呼的回家去了。
柳雲湘瞅了一眼那月老祠,再看嚴暮,他正靠著車廂打盹,她想到什麼,偷摸下了車。往月老祠走過去的時候,聽到有兩個婦人小聲議論。
“薑家女這般厲害,看誰家敢娶她!”
“就是,心黑手狠的,除非想家宅不寧。“
“李家也有錯,她那兒子根本不是什麼讀書料。”
“讀書人也不會像他那樣齷齪,居然與家裡下人的媳婦苟且,這薑家女跟他家退親了,他家兒子想再娶一個也難了。”
柳雲湘搖頭失笑,所以是兩敗俱傷。
不過她還是挺欣賞那薑家女的,至少沒有委屈自己,還出了一口惡氣。
來到月老祠,柳雲湘求了兩根紅線。
晚上,柳雲湘趁嚴暮睡熟了,偷偷將手伸進他懷裡,自裡麵掏出一根紅繩來。
她撇撇嘴,彆的女子給他的紅繩,他還珍而重之的揣在懷裡,簡直就是負心漢所為。要不是因為他失憶了,她定饒不了他。
將這條紅繩扔到一邊,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條今天在月老祠求的紅繩,輕輕的往他懷裡塞。
紅繩他一條,她一條,他們兩個才是天作地和的一對兒。
隻是剛把紅繩塞進去,手還沒抽出來,卻被嚴暮一把抓住了。
他眯開眼,麵無表情的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