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那邊耽誤不得,盈月閣的掌櫃的趕忙讓其他夥計去請曲大夫了,潘氏也被自家下人送走了。
謝文晴捂著自己的傷口,咬牙道“敢傷我,往後看我怎麼收拾她!”
小五皺眉,“分明是姐姐你不講理,搶人家的東西,還先動手的。”
“死丫頭,閉嘴!”
謝文晴瞪了小五一眼,心思又轉了一轉,“行了,你先送我回家吧。”
“你身邊有嬤嬤有婢女,不用我送的。”
謝文晴指著自己傷口,“你不是會一點醫術麼,給姐姐處理一下傷口總行吧?”
小五無奈,隻得應了跟她回家。
正要走的時候,那夥計把她們攔住了。
“夫人,摔碎了我們這兒的玉釵總要賠錢吧?”
謝文晴臉一黑,“你哪知眼看到是我摔的,分明是那潘氏。”
“我們這麼多雙眼看到都是您摔的,還有您要不賠的話,我們可要報官了。”
謝文晴哼了哼,若是報官了,讓定遠侯府顏麵受損,那老夫人不得殺了她。
“行了,不值幾個錢的,我懶得與你爭辯。”
“一千兩。”
“多少?”謝文晴大吃一驚。
夥計麵露輕鄙,道“一千兩,想來於您的身份來說,這點銀子也不多。”
“一支破釵子,頂多一百兩,你獅子大開口,分明是坑我。”
“咱們這是盈月閣,裡麵所有玉飾皆是用的最好的西越玉,您來之前不會不知道這些吧?”
“我……”
“若您沒帶這些銀子,我們可隨您去府上取。”
謝文晴帶了三百兩,以為綽綽有餘了,她臊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可鋪子裡來來往往的客人,不時朝這邊望一眼,有認識她的,已經開始指指點點了。
她沒辦法,隻得讓夥計明兒去侯府取錢。
路上,小五給謝文晴止了血,因為傷口不深,其實也沒必要包紮什麼的,但謝文晴執意讓小五送她回家。
定遠侯府很大,小五進巷子,先看到了那座高高的貞節牌坊,等進了門,出於意料的這定遠侯府意外的安靜。
偌大的府上,看不到幾個下人。這景象就跟當年的靖安侯府一樣,從熱鬨突然轉向安靜,慢慢的人越來越少,院子越來越荒,房屋慢慢破舊,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繞過遊廊,穿過穿堂,再進了一垂花門,這便到了侯府西院。這西院是大房住的地方,撲一進門,正見一穿絳紫色暗紋外裳的夫人在園中閒逛,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婆子。
那夫人見到謝文晴,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而謝文晴卻笑著走上前去。
“夫人,您病了多日,總算能出屋了。”
這位就是定遠侯府大房的夫人,聞言臉更沉了,罵了一句“不要臉的東西!”
“要納妾的是老爺,我可沒有得罪您。”
“你先在我麵前拱火,讓我與老爺吵,轉回頭卻又跟老爺說我不識大體,害我被……”
被禁足了這麼多日,還被老夫人埋怨,丟儘臉麵。
謝文晴笑,“您可冤枉我了,我在老爺麵前可沒說您一句壞話。”
“賤人!”
謝文晴哼笑“前幾日,您病著,我不好打擾。今兒見您病好了,我可派人去您屋裡搬您那扇牡丹花開的蘇繡屏風了。”
大夫人瞪大眼睛,“那屏風是去年老爺送我的……”
“老爺說了夫人您不懂欣賞,憑白浪費了,還是送到我那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