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柳雲湘眸光微沉,淡淡道“必然是老天爺也在幫我們。”
上官胥眯眼,“我倒寧願信你們真有什麼神通。”
柳雲湘歪頭看向上官胥,“我也有一事很困惑。”
“哦?”
“你為何這般死心塌地的幫秦飛時,單單是為了權勢麼,可做為西廠督主,你的權勢已經夠大了。”
這一點,她一直想不通。
上官胥笑了一笑,“我說我是為大榮社稷,為天下百姓,你信嗎?”
柳雲湘嗬了嗬,“說這種話,你信嗎?”
“大榮已經開始從內裡往外腐爛了,安慶王才是那個力挽狂瀾的人,是那個能讓大榮重新煥發生機的人。”
“嚴暮為何不是?”
“他?”上官胥長長歎了一口氣,“我養大了他,我對他比對任何人都有感情,可他太極端了,不是愛就是恨。這樣的人,早晚他會害了身邊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至於做新帝,我想你都知道,他並不合適吧。”
柳雲湘搖頭,“愛恨分明沒有什麼不好,而且我信他有肩負天下的本事和擔當,但我們其實沒有多渴望,分明是你們逼著我們,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以至我們不得不與你們爭奪。”
上官胥嗤笑,“非是我們逼你們,而是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一定會走這條路。”
來到山下莊子,除了奴仆外,弘玄先一步在這邊候著了。
他們一進院就聽到了侯夫人慘烈的叫聲,血水一盆一盆端出來,每個人神情都繃著。
“如何了?”皇上急切的問。
嚴暮先將他放下來,再扶著他坐到椅子上。
弘玄上前回稟“剛產婆說胎位不正,一隻小腳露了出來……”
“啊!”
弘玄話還沒說完,裡麵傳來侯夫人一聲慘叫,接著有人喊道“快給夫人紮針,喂參湯,彆讓她昏過去!繼續用力!”
柳雲湘皺著眉頭,不自覺往嚴暮身邊靠了靠。
嚴暮伸手環住她,“你帶著子衿先回府吧。”
柳雲湘搖頭,“我同你一起。”
這時周禮懷匆匆跑出來,先向皇上行了個禮,而後說道“陛下,侯夫人情況很危急,她和孩子可能不能兩全……”
“自然是保孩子!”皇上怒喝一聲。
“是。”
周禮懷應了一聲,趕忙又跑回去了。
柳雲湘暗暗歎了口氣,那侯夫人犯了一次糊塗,受了這麼久的屈辱,終究保不住自己的命。其實即便今日她能逃過一劫,皇上也不會留她的。
太醫一趟一趟出來,彙報裡麵的情況。
皇上叫住一個,問道“可能確定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太醫搖頭,“還不能看見。”
皇上默了一下,“你去準備一下,等小皇子生出來先滴血驗親。”
“是。”太醫應道,想起什麼,又問“若是小公主呢?”
皇上眯眼,“倒也不必浪費朕的一滴血了。”
聽到這話,柳雲湘不由一把抓住了嚴暮的袖子。
這話的意思是若生了個女兒,是不是他的種都不重要了,可能都不一定讓她活。
嚴暮嗤笑“男孩兒女孩兒有什麼重要,活著或是死了有什麼,總歸都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