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煙點頭,“是馬幫的。”
靈雲有兩個商隊,一個船幫一個馬幫,因為靈雲產業遍布南北,兩個商隊建立之初是為了運輸靈雲的貨品,後來也開始幫其他商人運貨。
因船幫和馬幫為了貨物運輸安全,需要召集一些會武功的,還要備有武器,已經不單純隻是商隊了。一旦接觸了幫派之間的事,那靈雲這塊招牌就不那麼純粹了,所以張琪與她商量後,兩人決定讓船幫和馬幫自行管理,雖然麵上脫離了靈雲,但根兒還在這兒。
原來張大娘給謹煙介紹的是馬幫的,如若一開始問清楚,她許不會答應讓他們相麵。
一來馬幫要天南地北的跑,嫁給馬幫中人,夫妻必定聚少離多。二來馬幫與各幫派打交道,難免沾染一些江湖習氣,謹煙與她待在後宅,從官家到世家再到王府,她未必能適應。
但見謹煙心悅,柳雲湘當下也就沒說什麼。
過了兩日,嚴暮才歸家。他還穿著當日離開時穿的衣服,下巴長了胡茬,一身疲憊的樣子。柳雲湘忙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又讓謹煙去廚房,讓他們準備飯食。
柳雲湘拉著嚴暮進了裡屋,讓他靠躺在羅漢床上先休息一會兒。
“我就是連挖了一天一夜的雪,太困了。”說著嚴暮打了個哈欠。
柳雲湘原想問他行宮的情況,可再抬頭,嚴暮已經睡著了。柳雲湘隻得先給他蓋上毯子,然後走到門外,讓下人先燒好洗澡水備著,等嚴暮醒來再洗。
馮錚也回來了,同樣一身疲憊。
“莫不皇上和夢貴人被埋在雪下麵了?”
不然怎勞嚴暮親自挖,而且連著一天一夜,說明情況十分緊急。
馮錚搖頭,“雖然行宮被雪埋了一半,但皇上和那夢貴人跑得快,並沒有被埋。”
“你們挖什麼呢?”
“一隻狗。”
“狗?”
“夢貴人養的狗。”
柳雲湘皺眉,所以為了救她的狗,皇上命令嚴暮挖了一天一夜?她沉了口氣,堂堂太子啊,這也太荒唐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皇上故意懲罰嚴暮呢。
將將快天亮時,嚴暮才醒來,匆忙洗了澡,然後換上朝服。
“今日還要上朝?”
“嗯,皇上今日複朝。”
柳雲湘撐著胳膊起身,“所以皇上要重掌政權,而你……”
“我被一腳踢出上書房。”
“嗬,眼下危機雖解決了,不過是暫時的,他這橋拆的也太快了吧。”
嚴暮上前,讓柳雲湘躺下,“我樂得輕鬆,正好陪你養胎。”
柳雲湘一想也是,他們做過什麼,不是皇上一兩句話就能抹掉的,群臣和百姓都長了眼。皇上要重掌朝政,便讓他回朝,他們正好趁這個時機喘口氣。
“我中午想吃糯米雞。”
嚴暮笑,“中午等我回來吃飯。”
“好。”
說是中午,一直到午後,嚴暮才回來,而且不止他一個,有上官胥,有弘玄,還有薛長風。
“殿下,咱們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吃了這虧?”薛長風邊走邊氣憤道。
“不吃也得吃,皇上就是這意思。”弘玄道。
“殿下在朝堂穩定了大局,太子妃促成三國結盟,這麼大的功績,便被那慶王冒領了?”薛長風是在不服氣。
“隻能說這慶王確實有手段。”
上官胥瞅了一眼嚴暮,“咱們急有什麼用,殿下不急。”
嚴暮不理他們,走近廳堂,先扶著柳雲湘坐下,“餓了吧?”
柳雲湘笑,“我剛吃了一碗魚粥。”
嚴暮點頭,“那我們開飯吧。”
柳雲湘讓謹煙去安排,同時歪頭看向其他三人,“上官督主,道長,還有薛統領,你們可有口福了,府上做了糯米雞,彆看是尋常的一道菜,可我們府上廚子做的最正道。”
薛長風嘴角抽了抽,“剛在朝堂上,太子差點被廢,便是幾位大臣維護,長公主也出麵了,勉強保住,可也等於奪了實權,您還能吃的下?”
柳雲湘嘖嘖點頭,“原來太子之位保住了,那真是可喜可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