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煩躁至極“我警告你,不許再跟蘭娘動手,不然我立即送你回西越!”
“容哥哥,你好狠的心,你都不問我這一路上有沒有吃苦,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拓跋霏兒去抱裴容的胳膊,裴容嚇得趕緊往後退,“彆碰我!”
二人你追我躲的,柳雲湘著實看著熱鬨。
蘭娘拉著她出了院子,道“這拓跋霏兒是與公子做生意的那人的妹妹,那人很欣賞公子,非要將妹妹嫁給公子,公子沒同意。可這拓跋姑娘認準了,偷摸跟著我們出了西越,到潼涼城,我們才發現她,之後……”
“之後她闖了什麼禍?”柳雲湘好奇的問。
拓跋霏兒臉皮這麼厚,膽子這麼大,若不是闖了什麼大禍,不會嚇得逃跑的。
蘭娘神色有些不自在,不過她信任柳雲湘,也隻有柳雲湘能傾訴,於是將拓跋霏兒做過的事跟她說了。
柳雲湘聽完,一時真不知該作何反應。
拓跋霏兒這事做的真是……太不地道也太蠢了,而裴容和蘭娘……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剛裴小侯爺不讓你搬重物,難道?”她往蘭娘肚子上掃了一眼。
蘭娘苦笑“真沒有,可公子不信,非說是沒到時候,還說自己有七八成的把握,那晚一定讓我懷上了。我都跟他解釋不清,哪有那麼容易那麼準的,再說當晚我就清理好了。”
柳雲湘想起剛才裴容吃癟,但又關切蘭娘的樣子,“我倒是覺得懷上了也挺好。”
“雲湘!你這是什麼話!”
“你懷上了便讓裴小侯爺娶了你,他長得帥又有錢,關鍵是他人好心善,正直不欺負女人,可你那前夫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蘭娘好笑,“公子自是好的,我那前夫跟他可沒法比,但我怎敢高攀,而且我隻想安安分分做工,將欠公子的錢還清,然後再攢錢買一個院子,置兩畝地,農閒時賣米糕。或許這輩子不嫁人了,收養一個孩子,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這便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生活。可出了這事,我想裝作不在意,可公子卻時時提醒,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柳雲湘明白蘭娘的心情,她自覺和裴容之間有雲泥之彆,所以從未有過奢想,她是看得清的,通透的,但感情能讓高傲的人低頭,能讓通透的人犯傻。
所以,她看好裴容和蘭娘。
“要仔細論起來,你才是受害者,所以彆想那麼多,該是他們給你一個交代。”
蘭娘歎了口氣,“我不想要什麼交代,我就想好好做這份工,掙這份工錢。”
裴容安置好拓跋霏兒後,他和柳雲湘在書房詳細算了一筆賬,這一趟跑得值,不僅賺了銀子,還開通了一條商路。
裴容給柳雲湘看過賬冊後,道“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北金和西越關係一直挺緊張的,這一路上層層關卡,為打通關係,花費了不少銀錢,而且還不安全。再者你的雲錦從大榮運到北金,路途遙遠,運費也是一大筆錢。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將大榮的雲錦不經北金,直接運到西越,兩廂都省了一大筆運費,你看如何?”
柳雲湘看過賬冊,發現運費確實很高,而她將雲錦運來北金交給裴容,運費甚至都比購買雲錦成本高了,裴容提出來的這個方法確實更好。
“隻是你們大榮鎮西的關卡需要打通,這不是錢能辦到的,得需要關係。”
柳雲湘想了想,“鎮西現在由肅平王府鎮守,而肅平王府與朝廷有嫌隙,雖沒有像鎮北三州一樣脫離朝廷,但也已經不受朝廷管製了。”
“對了,肅平王病逝了,你可知道?”
柳雲湘吃了一驚,“陸直死了?”
裴容點頭,“肅平王世子和他那二弟為爭兵權打了三個多月,最終這位二公子被肅平王世子親手誅殺,他向朝廷請封,襲了王爵,成為鎮西王。”
柳雲湘想到溫潤如玉的陸長安,那個清風霽月一般的人物,不染俗塵,竟會深陷奪權之爭,還殺了人。
許久,她長歎了一聲,繼而心思轉了轉道“我能打通鎮西的關卡,不過與西越這筆生意,我就不能隻是供應你雲錦的一方了,我要和你一起做,而且所得利潤均分。”
這筆生意利潤太可觀了,上一世的裴容也是以此為基石,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