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心狠手辣,她見過幾麵的,不想如今變成了這副瘋癲癲的樣子。
“殺了他……殺了他……”
她在對她說話,還舉起手裡的一個布娃娃給她看。柳雲湘離得遠,隻看到布娃娃是用白布縫的,表情詭異,而身上寫著字,上麵紮著很多針。
柳雲湘皺了皺眉,走上前兩步,再仔細一看,這才看清娃娃身上寫的字陸長安。
柳雲湘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西越那邊的巫術,可用來害人。大榮人是不信這個的,但這女人這幾年在西北生活,少不得會接觸西越人,她恨陸長安,可又沒能力殺他,想來就學了這歪門邪道。
女人衝她嘿嘿笑了笑,而後將娃娃放到腿上,拔出一根針,對著娃娃心臟的地方用力紮進去。
“殺了他……殺了他……”
柳雲湘沉了口氣,往後退了兩步,這女人已經徹底瘋了。
這時有奴仆跑過來,抓住這女人,扭送著她往回走。女人掙紮著,淒厲的喊著什麼,讓原本空蕩的長街又增了幾分冷意。
“將她帶回去,關起來,仔細彆讓她再跑出來了。”
這一聲清清冷冷的,柳雲湘望過去,見陸長安站在巷子口。他仍舊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披著大氅,等下人將老王妃帶走,他朝她看過來。
原本冷冽的神色,再看到她時,立時被笑消融。
他朝她走過來,風停了,雪融了,天氣重新暖和起來。
“雲湘。”
柳雲湘緩了一緩,再衝陸長安頷首,“那個……老王妃她……”
陸長安溫和道“她女兒死了,她見到屍體的時候,當下就瘋了。”
“啊?”
“一屍兩命。”
柳雲湘抿了抿嘴,“那確實挺可憐的。”
“可憐嗎?”
柳雲湘看向陸長安,見他麵色依舊溫和,隻是眼眸是沉的,冷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
柳雲湘點點頭,同陸長安一並往胡同走去。
“我那三弟酒後愛吐真言,當時在西北,他得意洋洋的跟我說,說我母親非是病死的,而是被她娘下毒毒死的,這事我父親也知道,甚至是他默許的。而我母親死的時候,已有四個月身孕,同大姑娘一樣。若說可憐,確實是挺可憐的。”陸長安平靜的說道。
柳雲湘聽這話,心下震驚的同時,也不由得發冷。
“大姑娘的死與你……”
陸長安笑了笑道“她夫君手上有人命,我拿到了證據,便與她說,若她想救自己的夫君,那就殺了自己。上吊這種方式,是她自己選的,算做曾是一家人,我對她的關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