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縣令皺眉,“再晚一些,人就沒氣了。”
嚴暮無語“你沒看到他傷口正在流血,不等你們將他送到醫館,他的血也就流乾了。”
說話的同時,嚴暮對男子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先止住血了,才讓官差將他送去醫館。
文縣令看著他,滿眼都是讚賞,同時也有些困惑。
“他們都該死!該死!”那張虎被綁住了還大聲喊著。
而他娘子嚇得癱軟在地,目光呆滯的說著“我怎麼這麼命苦,嫁給一個懶漢,不但要養著他,還要日日被他打,被他羞辱。”
文縣令走上前,聲音溫和了一些“張家娘子,他蓄意殺人,後半生就要在牢房渡過了。本縣會為你主持公道,讓你二人和離,往後你帶著孩子,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聽到文縣令的話,女子像是一下有了力氣,撐著牆起身,不住的感謝。
“隻要能擺脫這個混賬,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這事解決了,文縣令讓官差將犯人先押入牢房,擇日再審理。交代好後,文縣令走到嚴暮跟前,先跟他道了謝。
“你是半山書院新來的先生?”
嚴暮點頭,“是。”
文縣令歎了口氣,“你怎麼跟那白老頭一樣的脾氣。”
文縣令帶著嚴暮往胡同外走,“去年,他若是肯聽我的勸,不去揚州府衙大鬨,半山書院也不會被取消資格。”
“不瞞文大人,今日我來找您便是為這事。”
“猜到了。”
文縣令便說起了當日的事,原是那徐靖宇假冒戶籍被朝廷查到了,原本是大罪,但順親王出麵保他,免了刑罰,遣送回揚州府。
但揚州府卻脫不了懈怠之責,當時還免了一位專門負責監管鄉試的官員。這罪魁禍首被遣送回來,雖說免了大罪,可揚州府怎麼也得審審他,走走過場,保不齊要關上兩三個月,這事也就過了。
“您說說,揚州府這樣做,沒有錯吧”
嚴暮默,自是沒錯的,徐靖宇畢竟犯了大錯。
文縣令歎氣,“本來這事能過去,可白老頭卻為這個學生不平,如何都不聽我的勸,去揚州府大鬨。揚州府衙那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亂來,這不就摘了半山書院舉薦學生的資格。人家給的理由也充分,一是徐靖宇是半山書院出來的學生,二是白老頭錯而不改,怎麼能教出好學生。如此,事情就變成這樣了。之前白老頭來找過我,求我幫忙,我去揚州府那邊試過,但我實在沒這個能力。”
嚴暮無語,確實是這白老頭一時衝動壞了事。
“隻能勞煩您再去揚州府幫我們說說好話了。”嚴暮道。
“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說罷,文縣令擺擺手,先一步走了。
嚴暮皺眉,這樣的話,隻能他親自去揚州府衙一趟了。隻是這一趟過去,少不了要暴露自己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