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中的情況。
像這種處處關照,甚至溺愛小弟的兄長甲全身邊就有一例。正因如此,甲全能斷定這兩人隻要在一塊,a出手的時候肯定會收著力以防傷到b。
收力就代表著速度變慢,於是就有了甲全用頭盔做餌閃到視野死角,並將a一劍擊殺。
“ryyyyyy!”
最初的驚愕迅速轉變成悲痛,然後又化作了針對甲全的狂怒。伴隨著一陣意義不明的嚎叫,b渾身上下的肌肉鼓脹了一圈有餘,一腳踏地將鞋子和地麵一同踩碎,整個人像根彈簧一樣瞬息間衝殺至甲全麵前,擊出的拳頭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鐵錘。
b在這種狀態下連身高臂長都漲了一大截,連帶著攻擊範圍也大了一圈。而且這種變化還是在攻擊的同時出現的,待甲全察覺時拳頭已經快打在臉上了。不得已,甲全隻能交疊雙臂硬抗下這一擊。
哐!
感覺上就像是撞到了一輛油門踩到底的泥頭車,帶著衝擊產生的劇痛和微微的失重感,甲全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還拖出去老長一段。
“咳!咳!”
咳了好幾下好歹是喘勻了氣,狼狽爬起的甲全甩了甩兩手。還好,雖說被打的小臂發麻,臂甲還凹下去一塊,估計裡麵的皮肉已經是青黑色了,不過知覺還在,這一擊也並未傷及到骨頭。
再看b這邊,打飛甲全之後他並沒有追上來,而是跪倒在a的身邊,好似在悼唁。良久,他把手輕輕搭在a的那隻機械臂上。
“喂喂喂喂,不帶這樣的吧!”
甲全那雙上下眼皮幾乎粘一塊的眼鏡久違地張大,隻見機械臂臂彎處的鉸接一一分離,整隻前臂被取了下來。前臂內側中空,剛好夠b把他鼓脹的手臂嵌套其中。
酸麻的雙臂還沒回複,完成安裝的b已經回頭恨恨地盯著甲全。機械臂緊握成拳,緊接著拳頭開始轉動,一圈,一圈,轉的越來越快,到最後,這隻拳頭隨著馬達的嗡嗡轟鳴轉成了一個絞肉機。
“ryyyyyy!”
b再次怪叫著並揮出正在全速旋轉的鐵拳,甲全一點也不想知道被打中的後果,跳躍裝置功率全開,後撤幾步退到了樹林裡。
臉上還殘留著點餘熱,拳頭從甲全麵前經過的時候分明還裹挾這一股子熱風。拳頭的轉速差不多也就是個五檔電扇,還不至於能把空氣摩擦到這個溫度,那就隻能是拳頭本身在散發出高溫了。或許表麵的蒙皮上還加裝了一層電熱板?
無論原因為何,反正甲全是更加堅定了不能碰到那個鐵拳的想法。
就這麼點轉動心思的功夫,b已經跟上來了。甲全依靠自身常年練就的靈活身法和跳躍包的輔助在樹冠間來去自如,b則是全身上下都接受過改造,強韌的腿部再加上現在這種筋肉強化的狀態,立體移動更是如履平地。
兩人移動的速度都差不多,b跟甲全之間的距離自然也不得寸進。更可氣的是得了便宜的甲全似乎壓根就沒有跟他再打一場的想打,隻管悶頭逃跑。滿溢的怒火無從宣泄,反而在心頭不斷積壓。
當煩躁累積至極限,b的腳掌和樹乾接觸的時間出現了未曾有過的延長,兩腿的鐵鑄肌肉緊繃至幾乎斷裂,下一瞬間又得到儘情舒展。
“誇嚓”一聲巨響,曆經數十年才生長至這個高度的巨木從中間斷成兩截,而造成這個現象的罪魁禍首則如同一枚炮彈直衝向甲全。
拳頭落在實處,又是一顆參天老樹被攔腰打成兩截。斷茬被旋轉的拳頭攪動,散成片片帶著火星的碎屑飛落在四周,不巧此處已經長久沒有見過雨滴,乾柴見火,立馬演點出了一把滔天烈焰。
可這聲勢浩大、影響深遠的一拳並未擊中甲全。看見b的預備動作,甲全又怎麼猜不出b想乾嘛。莫約是在b起跳的同時,他同樣一腳瞪著樹乾躍起,已經無法變向的b這一拳非但沒有建功,反而是停手後他舉目四望,卻再也沒看見甲全。
b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才對,一時停在了原地。這會兒開著轉子反而礙事,旋轉的拳頭這才停下,手背上燙的成了暗紅色的護甲也總算是冷卻下來,還原成了一開始的鐵黑色。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概手底下的人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遠處廠房的方向隻是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槍響,腳底下火舌舔舐著空氣,發出呼呼的噪音,火光正向著四周蔓延,卻沒有映照出甲全的身影,大概是還藏身在更深處的黑暗中。
替他分析局勢做出決定的兄長已經不在,b隻能動起長久不用的腦筋思考現在的情況。
那個騎兵本來就是來拿他們兄弟倆的性命回去領賞的,不可能中途放棄,所以肯定還躲在哪個他看不見的地方。遲遲不肯出來,肯定是發現了他現在的強化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想要貓到狀態結束才出手。
可惜啊!他早就下定決心了,在殺死這個騎兵之前,即便是死他也不會停手的!榴彈槍還在身邊,既然不肯出來,那就打到你出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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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決斷,b今夜第三次祭出榴彈槍,也沒特意瞄著哪兒,對著四周隨意開火。
五、六發亂射的榴彈在四周引爆,b還想再射,扣下扳機卻沒有榴彈飛出,抬起槍聲看了眼,他這才發現彈夾裡的彈藥已經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