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雖說有著血緣關係,在莫斯利麵前,吉米依舊是畢恭畢敬的。
“坐吧。”
莫斯利和他已故的哥哥長得就很像,兩人的兒子,路薩和吉米也有七分相似。大概也有這原因在,莫斯利對他的這個侄子還算是親近。
“傷怎麼樣了?”
吉米的聲音小了幾分“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起來有些愧疚,畢竟他堂哥一去不回就是為了給他討回公道。眼神有些躲閃想必也是為了避開莫斯利這兩天全部褪成了銀白的頭發。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留點神,明天我叫個醫師在給你檢查一遍。另外,這幾天沒必要就不要往外跑了,傷到筋骨就不好了。”
“好、好的,謝謝叔父關心。”
“都是一家人,謝什麼。我們特懷寧家雖說人不少,可現在從你曾爺爺馬泰一脈傳下來的現在就剩我們叔侄倆了,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去?”
說著,莫斯利又搖頭感慨“這麼說起來,其實我連侄子的生活都不怎麼了解。唉,看來我這叔叔也不夠格。”
“怎麼會呢!”吉米急忙反駁“叔父您有一整個特懷寧家要照顧,接下來還要打理格林,我這種人的生活怎麼能勞您費心!”
“嗨,彆這麼說,長輩照顧後輩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了,連一個侄子都不能好好照看,其他人怎麼放心把一個家族,甚至一個城邦交給我照顧?”
“莫斯利叔父……”
“正巧,今晚我沒有什麼安排,我們倆剛好可以好好聊聊。你應該有空的吧?”
吉米有些受寵若驚“當然!”
多年來,莫斯利的書房裡一直充斥著一種嚴肅的氛圍,鮮少能聽到什麼輕鬆的話題。然而今天,這股氛圍卻被打破了。
起初吉米還有些拘謹,莫斯利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幾乎比麵試還要緊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吉米的緊張感被閒話家常消解,再加上莫斯利幾個不輕不重的笑話,他終於放開來暢所欲言,時不時也能逗得莫斯利發出幾聲歡笑。
吉米和路薩畢竟是兩兄弟,從小到大幾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聊著聊著,話題自然避不開路薩。
說到路薩,不知不覺就聊到了他出事那晚的事情。
“那天啊,確實,晚上臨出發前我還見過他來著。當時我剛從外麵回來,一進家門就看見路薩哥領著一大幫子人往外麵趕。我問了才知道路薩哥是幫我報仇去了,我還高興了老半天來著。”
“對,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見你在大廳裡轉悠,還問你在乾嘛,你跟我說是在等路薩回來。”
“是啊。不過後麵等到淩晨一兩點了還沒見人回來,我熬不住就回去睡覺了,哪成想第二天起來……,唉!”
“你在等路薩的時候,有沒有跟彆人提起過這事?”
“沒,路薩哥提醒過我,這事本來隻有您和他知道,因為我是當事人他才特意告訴我的,不能再告訴第三個人了。”
“那,有沒有其他人聽到?”
“還真有一個。就……”
說道這兒,吉米就像卡了殼一樣,眼珠子轉悠了半天“那人叫啥來著……”
莫斯利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等著吉米。
“想起來了,”吉米握拳拍掌,“叫懷特!”
“他啊……”
撓著後腦勺的吉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不是剛和彆人打過架嘛,我擔心有人來尋仇,就叫了他陪著我出門來著。”
“有理,換成年輕的我也會這麼做。”
吉米大受震撼“叔父您也會打架!?”
“嗬嗬,我也年輕過,也經曆過你這樣精力旺盛的年紀。”
“我還以為您一直是這麼厲害的!”
“嗬嗬,厲害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莫斯利仰著頭靠到了椅背上,看起來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