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嫻霍淵!
“沒錢是吧,沒錢就跪下叫爺爺!”
柳雲湘跟著乞丐來到賭坊,正見到這一幕,嚴暮被幾個年輕的男子圍著,他們穿同樣式的衣服,裡麵是白色窄袖短打,外罩紫金色短袖外裳,腰間束著黑色皮帶,頭戴紅黑相間的抹額,頭發梳高紮馬尾。
這些人圍著嚴暮,一個個都是傲慢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其中一個又高又胖的,伸出熊掌一般肥厚的手,推搡了嚴暮一把。
“嘿,瞧你這熊樣兒,你不是戰神麼?吹噓的吧?”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附和的笑了。
“僥幸打了幾場勝仗便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他要真有本事,也不會落得這般境地!”
“狗都有自己的窩,他是連狗都不如!”
“他這般落魄,鐵定拿不出一萬兩銀子,還是趕緊著跪下叫爺爺吧!”
“學狗叫也行!”
而嚴暮隻是垂著眸,一臉淡漠,被那頭熊推一下,他就往後趔趄幾步,一副任人蹂躪的樣子。見他受氣,柳雲湘當下要上前。
乞丐忙拉住了她,“這些都是教武堂的,皆是官宦子弟。”
換句話說,他們惹不起。
柳雲湘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年輕力壯,如果硬來,他們確實要吃虧。她沉下一口氣,自懷裡掏出一疊銀票給乞丐。
乞丐說嚴暮輸了一萬兩,她剛去錢莊取的。
輸錢沒什麼,她就是舍不得嚴暮受氣。
乞丐接過銀票,從嚴暮後麵擠過去,先卑躬屈膝的衝那些人討好的笑了笑,在他們厭惡之下,將銀票給了嚴暮。
“七殿下,咱們景川苑砸鍋賣鐵籌來的,快還給人家吧。”說著,乞丐還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淚。
他說的這般淒慘,倒是逗樂了這些人。
嚴暮接過銀票,放到了桌子上,而後抬頭看向眾人,“我們再賭一場。”
高胖的男子笑容頓了一下,“你說什麼?你還要賭?”
嚴暮耷拉著眼皮,懶得再說一句話。
高胖男子哈哈笑了起來,看向旁邊人“聽到了吧,他還要賭,這可不是我逼他的!”
其他人也跟著笑,笑嚴暮蠢,笑他不長記性,活該輸這麼慘。
“加我一個!”
“我也押上!”
“我不稀罕這幾兩銀子,但我想湊熱鬨,我跟著韓六押。”
高胖男人,也就是兵部尚書府的六公子韓嘉澈,他笑過後睨著嚴暮,“可萬一這一萬兩再輸了,你拿什麼賠先前欠我的一萬兩?”
嚴暮抬頭,輕飄飄三個字“我的命。”
韓六怔了一怔,其他人也怔了怔。
“嗬,你一條賤命,還真不值一萬兩,我也懶得要。這樣吧,你已經瘸了一條左腿,若再輸了,我便打斷你右胳膊,一左一右,一定很滑稽。然後在跪下叫一聲爺爺,從賭坊爬到大街上,爬回你景川苑,敢不敢?”
乞丐一聽這,頭皮都緊了,“這也玩太大了。”
當下,他想過去活活稀泥,趕緊賠了銀子走人就好。
但這次,柳雲湘拉住了他。
“你拉我做什麼?”
柳雲湘看著嚴暮,默了一下道“我覺得他心裡有譜。”
“他腦子都不清楚,能有什麼譜?“
“我信他。”
乞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大概也傻了!”
嚴暮站在那兒,儘管衣服臟了破了,頭發也淩亂,但卻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憑周圍人都笑,他於芸芸眾生之上,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