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胥轉動拇指上的扳指,依舊笑著,“這是皇上的旨意,殿下要違抗不成?”
“非是要違抗皇上旨意,而是這韓自成受傷太重,人事不省,定活不過明兒一早了。”
這話音剛落,裡麵傳來韓自成一聲慘叫,那叫聲極其淒厲,一把鋒利刀,能劃破雨幕,衝到穿堂中三個人的耳裡。
上官胥眯眼,“這是人事不省?”
“狗叫的。”
“我要是強行帶走韓自成,你敢阻攔的話,皇上定以為你不肯交人,有意與他做對。”
嚴暮笑了一聲,歪頭往上官胥身後看了看,“憑你一個?”
上官胥轉動扳指的動作一停,垂眸笑道“你失憶了,不記得了,義父不妨告訴你,你這身功夫還是義父教你的。”
“有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義父還不至於這麼蠢。”
“那就試試。”
上官胥眼眸一厲,掌如閃電般抽出朝著嚴暮而去,嚴暮側身一躲,同時將柳雲湘帶到了幾步遠的地方。
“離遠點!”
柳雲湘忙點頭,“你小心點,打不過咱們就叫人,畢竟在自己地盤上,一人一腳也能把他這身老骨頭踩碎。”
嚴暮瞪了柳雲湘一眼,接著回身再接住上官胥一掌,同時另一隻手以掌為刀向上官胥肘關節處砍去。而上官胥預判了他的招式,一把握住嚴暮的手,以此為助力,轉個身猛踢了嚴暮一腳。
這一腳將嚴暮踢到院中,很快通身淋透。而他借用雨水,袖子一甩,上官胥躲開的同時被嚴暮抓住肩膀,接著一並帶進雨水裡。
上官胥一臉惱火,顯然他不喜歡淋雨。而嚴暮在雨裡,仍跟豹子一樣動作矯捷,而且招式變幻多端,讓人眼花繚亂。
柳雲湘此時卻很擔心,她知道嚴暮的身體的底子被損壞了,還沒有養好。上官胥功夫之高,他需得使出全力,可體力上他堅持不了多久,很快會落於敗勢。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自穿堂出來,於夜色掩護下從一側遊廊繞到正房門前,見大黑他們一個個拿著刀守在那兒,隻等嚴暮發話就會衝上來。
柳雲湘欣慰,沒白喝她的酒。
“韓自成呢?”
大黑回道“屋裡。”
“還活著嗎?”
“還有一口氣。”
柳雲湘點頭,跑進屋裡,一股血腥氣撲上來,她不由皺起眉頭,走到裡麵,見那韓自成已經遭受了不少酷刑,此時癱在地上,如一堆肉泥,還苟延殘喘的。
聽到動靜,他艱難的抬起頭,也不知看沒看到柳雲湘,“有人……有人來救我了……哈……定是上官督主……嚴暮……他殺不死我……我不是螻蟻……我是拿著刀的劊子手……我喜歡殺人……殺女人……她們嘲笑我……我用那刀……一下一下的鋸……我喜歡聽她們慘叫……喜歡她們向我求饒……”
韓自成已經意識不清了,嘴裡呢喃著這些話。
柳雲湘嫌惡的看著他,衝身邊大黑道“這口氣就彆給他留了。”
“啊?”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