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提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她不由瞪了嚴暮一眼,“還不是擔心你。”
“不是傳話讓你彆擔心了?”
“我怕你報喜不報憂。”
“我倒不是這樣的人。”
見柳雲湘要生氣,嚴暮忙起身拉過她,讓她靠在羅漢床上,又拿起一冰鎮的李子,剛要送柳雲湘嘴裡,想起她懷孕了,不能吃太冰的,於是揣懷裡暖著。
揣的沒那麼冰了,他才給柳雲湘。
“進貢的果然甜,你嘗嘗。”
柳雲湘咬了一口,甜是甜,也帶著酸,不過正合她的口味。她吃著,嚴暮不是給她擦一擦嘴邊,等她吃完,他伸手接果核,再將另一個揣暖的給她。
“殿下,剛演那一出,效果還是有的,走了兩位。”上官胥翻著白眼道。
嚴暮咬牙,“隻走了兩個?”
“是。”
“這幫文臣實在難纏!”
柳雲湘想到剛才進院時看到的那些大臣,還真都是文臣。
“到底出什麼事了?”她問。
嚴暮本不想讓她操心,但不說隻會讓她更擔心,於是聳了聳肩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在你回京那日,南邊州傳來消息,南晉突然侵犯我嶺安關口,一番激戰後,嶺安軍不敵,棄關而逃,南晉一路北上,占領了嶺安城。”
柳雲湘一聽這話,不由的瞪大眼睛,再聯想上一世,其實距南晉北征已經晚一年了。
上一世,南晉趁著大榮南州暴亂時入侵,一路打到長江,隻要渡過江,便能直入盛京了。那時三國才聯盟,後雖遏製了南晉的入侵,可也割舍了長江以南十幾座城。
自此大榮割裂,朝廷遭受重創,百姓流離失所,及至她去世那時,仍舊一蹶不振。那時她已經能看到大榮的氣數了,要不了幾年,它就會被南晉、西越和北金一起蠶食。
之所以晚了一年,應該是這一世南州暴亂並沒有將整個大榮拖進戰局,鎮北鎮西還保留著戰鬥力,所以南晉不敢冒然進犯。
三國要結盟,他一邊向其他兩國示好,打亂結盟計劃,一邊進犯大榮,讓他們亂了手腳。
“三國結盟現在成了鏡中月,而南晉在這時候侵占一城,確實讓朝廷上下都震驚了,都慌亂了。文臣們要朝廷采取最強硬的態度,立即派兵收複嶺安城和嶺安關,武將則無人冒頭,一個個都請了病假。”嚴暮無語道。
柳雲湘皺眉,“馬上要打仗了,你還說不是什麼大事。”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等我將鎮北軍調回鎮北,咱們一家四口也回去,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這仗打不打,怎麼打,咱都不管!”嚴暮嘿嘿一笑道。
柳雲湘瞪大眼睛,“你,你是這樣打算的?”
“不然呢,皇上這時候立我為太子,再假裝生病,將我推到風口浪尖上,陸長安和秦飛時平日裡為爭奪這位子上躥下跳,此時也病了,我為什麼不能病,我要病入膏肓,回鎮北養病去!”嚴暮有些氣憤的說道。
“殿下,督察院左都禦史徐大人暈倒了。”
嚴暮哼了一聲,“自找的!”
“他不是餓暈的,而是失血過多。”
“哦?”
上官胥歎了口氣,遞上來一遝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