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有醫生過來,許滄瀾緊皺著的眉頭才稍稍放鬆。
剛剛在宴會上就已經疼得不行,家裡醫生開的藥毛用沒有,許滄瀾恨恨的想,回去就把那庸醫開了。
“我在外麵看見你們的營業時間到晚上九點半,”許滄瀾看看表,指針已經轉到三了。
“所以這位……”許滄瀾瞄了一眼樂小陶的胸牌,“這位樂醫生,請幫我看看這顆牙。”
然後樂小陶就看見這個男人一邊捂著臉,一邊走進診室,解開西裝扣子,躺到牙椅上,熟練地好像在自己家。
“我這是阻生智齒,發生了根尖炎症,沒必要留了,請你幫我拔掉。”
樂小陶是很驚豔這個男人的顏值,但是顏值再高,也改變不了她沒給成年人拔過牙的事實啊。
“很抱歉這位先生,如果您想解決疼痛的話,我可以給您一粒強效止痛藥,明早八點您再來,會有頜麵外科的醫生為您出解決方案的。”
一聽又是吃藥,許滄瀾皺皺眉看向麵前這個女醫生。
“種植一科醫師,樂小陶,你彆告訴我種植科不屬於外科,拔牙都不會的話,難道你在種植科裡打醬油嗎?”
此時的樂小陶真心覺得,工牌這個東西,簡直太多餘了。
對於不敢給成人操作這個事,樂小陶也是很自卑,就沒有一個同行還要挑選患者是不是自己喜歡的年齡段。
作為“異類”,樂小陶不是沒自我懷疑過,也努力過,但是收效甚微。
越是害怕,越是裹足不前,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麵。
“很抱歉這位先生……”
“我姓許。”
樂小陶一愣,趕忙接著說:“很抱歉許先生,我通常都是給小孩子拔牙,真的不能貿然對您操作,風險太高也是對您不負責任。”
許滄瀾本就被牙疼弄得心煩意亂,看個醫生還怯手怯腳的磨嘰,憋了一晚上的火氣就從話裡帶出來了。
“你跟李皓南什麼關係?”
“啊?”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讓樂小陶腦子一愣。
“李皓南的種植團隊是業內標杆,你要不是有關係,他怎麼會容忍你待在手下。”
這種肯定的語氣,像是認定了她隻是憑關係混到工作,還順帶質疑了她的能力。
樂小陶也不是麵團捏的哪能沒有脾氣,聽出這男人語氣不善,上下打量的眼光更是讓她如芒在背。
樂小陶氣的捏著拳頭,想反駁又不知道怎麼說,誰讓不敢上手操作的確實是她自己。
許滄瀾看著腕表說:“離下班還有五分鐘,這是你的工作,樂醫生。”
醫生兩個字被咬的格外重,仿佛在提醒她的身份。
她首先是解決病痛的樂醫生,其次才是難以克服內心的樂小陶。
樂小陶咬咬牙,不就是拔牙嘛,自己又不是不會,乾就乾!
“請您跟我到拍片室。”
縱橫商場多年,許滄瀾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年輕醫生的心理。
她笑容明顯僵硬,內心很不情願,甚至還有些害怕,但仍舊挺直了脊背,不肯低頭。
許滄瀾跟李皓南是合作夥伴,他名下的多個旅遊小鎮都有這家門診部的廣告投放,自然彼此熟悉。
對於李皓南那個老狐狸,為什麼願意把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姑娘放在最重要的科室,許滄瀾覺得肯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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