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朝權力中心在這一刻,再次走到了一個拐點之上。
李翱此刻抬目看向李墨兒,神情之中卻沒有任何的震驚,甚至於對李棟此刻有些慌張的態度,都是十分的漠然。
“墨兒,你是何日成了大學士?”
李翱語氣平和的問了一句,李墨兒微微頓住腳步,當下輕聲說道。
“陛下,是去年七月,於詩宗內僥幸突破。”
李翱微微點頭,麵色恍然。
“難怪去年你說要去看看你母親,原是如此。”
“如此,便是不到三十歲時便入了大學士境界,很好。”
李墨兒聽到李翱的這般言語,此刻神情稍有頓挫,可李翱卻是不知李翱轉頭看向旁邊的李泰,當下同樣開口說道。
“李泰,你在清天衛有些時日了吧,倒是讓不少的消息,都傳到了墨兒耳中了。”
“朕的清天衛,不該有二心。”
聽到此話的李泰神情一凜,此刻卻是立刻跪倒在地,當下顫聲說道。
“臣知罪,臣願受陛下責罰!”
如此說著,李泰甚至已經取下腰間配劍,雙手抬過頭頂。
李翱卻是毫無表示,隻是看著場中的爭鬥,澹澹說了一句。
“都停下吧,朕是老了,但朕還不至於,對此一無所知。”
正在爭鬥的眾人都紛紛停下爭鬥,此刻個個負手而立,看向李翱。
李翱依舊是文朝的君王,依舊是所有人都敬畏的存在。
不過此刻,李翱似乎過分澹然,明明李墨兒的野心昭然若揭,可他表現的卻是無比的平靜。
似乎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等情形的出現。
“五年前,清天衛就向朕上了不少折子,言墨兒你,恐有攝政之心,你私下裡打探文朝朝政,甚至數次插手,朕也是知曉的。”
李墨兒聽到此話猛然一愣,此刻目光看向旁邊的李泰,兩人都是麵有異色。
“墨兒,你是蓉妹唯一的孩子,朕這個做舅舅的,倒是想著拿你做棋子了。”
“朕隻是沒想到,你竟真會走到這一步。”
李墨兒的神色重新變得變冷,李翱也未想以此讓李墨兒退卻,隻是盯著李翱,開口說道。
“但是你要知道,若要成為文朝君王,你該擁有的,不止是文力。”
此話一出,當下就是李杜兩聖都是看來,他們的目光都彙聚在了李墨兒的臉上,而周圍的官員此刻也是陡然名表過來。
李墨兒同樣明晰,目光與李翱對上,卻是朱唇輕啟。
“墨兒明白,不知陛下這般覺得,我應當如何?”
話音落下,隻見到李墨兒身上的文力再次朝著周圍洶湧的蕩漾開來,而這一次,這些力量卻是越過眾人,朝著遠方而去。
直到下一刻,遠處的天星殿之中忽然有一道絢爛的光芒朝著外麵迸發開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文力震動了一下。
而下一刻,眾人卻是紛紛抬頭。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道絢爛的光芒出現,光芒有粗有細,各種顏色交織絢爛。
而於其中,最為不同的是三股氣息,來自李翱、李棟和李墨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彙聚在了李墨兒的身上。
李棟的聲音卻是在這一刻響起。
“望氣術……這……”
李棟驟然看向李墨兒,腦海之中卻是想起了過往的情形,自己困惑於這望氣術修行艱難之時,李墨兒於一側開導,自己豁然開朗的模樣。
李棟驟然退了兩步,感受著這望氣術帶起的渾厚異象,此刻心中如遭重擊。
如何能想到,李墨兒竟這般走在了自己前麵。
“陛下,墨兒這望氣術,可還能入您的眼?”
李墨兒依舊是平靜的說著,但是身上的那股氣勢已經是按捺不住。
望氣術,李氏皇室獨有的特殊秘法,可觀天下氣運,左右文朝命脈。
這等凶悍之術,隻有嫡係可修,而李墨兒,做到了這一點。
李翱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此刻感受著自己身上激發出來的那道暗澹氣運,還有這漫天難以想象的氣運光柱。
“望氣三品,古之難有……”
李翱的神色已經十分動然,李墨兒展露出的一樣樣東西,正在徹底的撬動他心中的那塊大石。
此刻天空之中卻是傳來一陣轟隆響動,隻見到四道光柱頃刻垂落,身影落在廣場之中。
正是押送馮炁離去的兩位李杜聖人,還有的則是與妖魔會戰的項鶴和常大複。
“陛下!”
項鶴已經走到了李翱的麵前,此刻看著這漫天的光柱,目光卻是陡然鎖定到了李墨兒的臉上。
“李墨兒?你竟會望氣術?”
李墨兒看向對方,此刻臉上的神情少有的急迫,看向了旁邊的李杜四聖。
文朝大儒,與文朝朝廷的關係並非君臣,而是一種同樣互惠互利的關係。
大儒已經是站在世界巔峰超然的存在,這世間已經少有力量能對他們掣肘。
他們隻是遵循儒道箴言,為文朝安定出力,雖少有乾涉政事,但危機之時,依然是難以忽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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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與文朝皇室達成約定的大儒,足足九位,並非詩宗能比肩的存在。
而顯然此刻的項鶴,或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此刻他的目光細細的掃過李墨兒,重新轉身向著李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