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你給我拿一身衣服出來。”
蘭娘不解,“拿衣服做什麼?”
“衣服都臟了,自然要換一身。”
蘭娘抿抿嘴,不過一些水跡,等會兒乾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何必麻煩的再換一身衣服,況在路上,衣服也不好洗。
雖是這麼想著,她還是麻利的拿出一套衣服。
裴容解開第一顆領扣的時候,看向蘭娘,見她毫無自覺的樣子,再次歎了口氣,“你,背過身去。”
蘭娘嘴角抽了抽,聽話的轉過身去。
世上除了有陳厚那樣卑鄙無恥的男人,原來也有裴容這樣的,三言兩句都沒法描述的,反正不大正常。
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蘭娘往嘴裡塞了一口米糕,這時車子突然顛了一下,她感覺有人倒過來了,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於是就有了這一幕,裴容赤裸著上身,驚惶未定,躺在蘭娘懷裡。
蘭娘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身子,很白,白的晃眼,雖然瘦,但也有肌肉,但總得來說挺輕挺軟的。在看到裴容雙頰紅了,又羞又氣的樣子,她猛地回過神兒來,同時嗆了一口,滿嘴的米糕噴了出來,噴裴容一臉。
“帶你出來絕對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柳雲湘帶著兩個夥計來到襄陽侯府門前,一夥計上前敲了敲門,守門的小廝引著他們往後院走。
南紅樓自重新開業後,生意非常好,胡掌櫃還要去彆家,但這襄陽侯府又是第一次買他們的布,胡掌櫃怕夥計們做的不周到,再丟了這生意,便請她跑這一趟。
臨走的時候,胡掌櫃還跟她簡單講了講這襄陽侯府,說已故侯府老夫人是已故太後的親妹妹,當年太後還在世時,襄陽侯可謂是榮盛一時。但自太後去世後,這侯府也不知走了什麼背運,先是老侯爺老夫人去世,同年侯爺和夫人也因病去世,隻留下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
好在還有皇上可憐這兩個孩子,保留了侯府的侯爵,本想等這位公子年滿十八就讓他襲爵的,但這位公子卻說蒙先人功績,自己卻毫無建樹,受之有愧,將這侯爵之位給推了。
因此襄陽侯府雖是侯府,但並沒有承襲的爵位,實際上是挺尷尬的。
胡掌櫃還說,府上這兩位都是天仙一般的人兒,公子芝蘭玉樹,生得俊逸非凡。姑娘傾城之色,乃是金安的第一美人。
因此胡掌櫃打趣“東家,我雖然沒見過這位姑娘,但我敢保證,定沒有東家你好看。”
柳雲湘笑笑,隨著守門小廝來到後園,但見水榭裡,婢女環繞,中間坐在三位姑娘,不知說笑著什麼。
待走得近了,那小廝讓她等著,他進去稟報。
不多一會兒,小廝出來了,說是讓她在這兒等等,他家姑娘現在有貴客招待。
柳雲湘隻得側身站在水榭一側,這麵掛著帷幔,隱約能看到裡麵的人影,能聽到她們的聲音。
“長寧,聽聞韓兆去你家提親了,可是真的?”
這一聲柔柔軟軟的,帶著幾分嬌氣。
柳雲湘心思轉了一轉,原來那長寧郡主在裡麵。
“嗯,我娘推了。”
這是長寧郡主的聲音,有些清冷。
“哎呀,其實要我說,你嫁給那韓小將軍挺好的,他對你多癡情。為了娶你,一直等到現在,提親的都擋回去了。隻是可惜,那張臉毀了,不過嫁人還是要看家世門第,樣貌倒不算什麼。”
柳雲湘蹙眉,這不是慕容芷晴的聲音麼!
長寧輕哼一聲“你要覺得好,你嫁就是!”
“我堂堂首輔府嫡女,自然要挑最好的,那韓兆還不入我的眼。”
“哈,可我聽說你家和武威將軍府還議過親,隻是韓兆不願意。”
“誰看到了,彆亂說!”慕容芷晴說完,又哼了一聲,“我也是為長寧好,聽說她要是不嫁韓兆,便要去西越和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