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惡毒,老身可是見識過了,瞧老身這雙手,便是被她用開水燙的!”這話音是定遠侯老夫人,柳雲湘眯了眯眼,合著屋裡一群人湊一塊說她壞話呢。
“靖安侯府敗落始於西征,緊接著被抄家,一度十分艱難,我倒是聽說是這柳氏拿出自己的嫁妝才撐過去的,後又為救謝二爺而東奔西走,到各家求助,咱們也是見過的,所以侯府敗落不能怨她一個女子。置於其他的,侯府關起門來,裡麵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不清楚,也不好說什麼。”
這話說得公允,柳雲湘心下轉了轉,打開簾子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眾人紛紛起身,連坐在正位的定遠侯老夫人也得起身恭敬的行禮。
柳雲湘掃過去,先看到了站在定遠侯老夫人身邊的謝文晴,她已經嫁人了,但位分應該不高,穿著打扮一般。她再看,看到坐在老夫人下首位置的一位夫人,她穿著絳紫色的外裳,打扮素淨,但並不失貴氣。
這位夫人,她是知道的,鎮國公的夫人。
剛那幾句公道話,應該就是她說的。
“剛老遠就聽裡麵說的熱鬨,不知說什麼呢,讓我也聽聽。”說著,她擺了擺手,“各位夫人請坐吧,不必拘禮。”
定遠侯老夫人接話道“不過說一些閒話,王妃您請這邊坐。”
柳雲湘笑笑,走到定遠侯老夫人左邊的位子坐下,見她坐下了,其他夫人才都坐下。
“我耳朵長,還真聽了一句,說是誰惡毒?”她笑問。
這話一出,下麵幾位夫人難免麵露尷尬。
定遠侯老夫人忙笑道“王妃您聽錯了。”
“我聽錯了?”
“可不是。”
“原來沒人說這話啊,也是,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不至於背後說人壞話。”
坐在廳子裡這幾位,一個個被臊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鎮國公夫人是唯一能抬起頭來的,她淡淡道“王妃先請喝茶吧,當時大家夥敬你的。”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繼而說道“可不敢,說來我比諸位年紀都小,往後有哪裡做得不對,還請夫人們教誨。”
“不敢不敢。”
“王妃謙虛了。”
幾位夫人聽到柳雲湘這麼說,臉色才鬆緩了一些。
柳雲湘喝了一口茶,這時看向站在一旁的謝文晴,道“四姑娘,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不知眼下該怎麼稱呼你?”
謝文晴聽到這話,臉色卻變了變,還是定遠侯老夫人替她回答的。
“當年靖安侯府被削了爵位,連宅子都被抄沒了,我見這孩子可憐,便帶回我府上。等過了一年,便嫁給我大兒做妾室了。”
柳雲湘默,定遠老侯爺有兩個兒子,原該大兒襲爵,但這大兒不爭氣,吃喝嫖賭,紈絝子弟一個,於是讓小兒子襲爵了。
謝文晴給定遠侯大爺做了妾室,那大爺與謝二爺同輩,年紀足可當她父親了,而且還是個老混賬。
這定遠侯老夫人分明是糟蹋人。
謝文晴瞳孔縮了縮,繼而笑問“確實好久不見,隻是再見麵,不知該叫您王妃還是三嬸娘?”
靖安侯府三夫人這個身份,可不是她想甩掉就甩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