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自作主張,隻怕皇上會降罪於您。”
嚴暮嘴角勾了勾,“皇上降罪我一人,總比大家都在這裡遭罪的好。”
“這……”
“一個老祭酒已經足夠了,各位都是國之重臣,當保重自身才是。”
見大家不動,嚴暮走到吳敏跟前,小聲說道“此事若想妥善收場,隻能這樣,望吳大人以大局為重。”
吳敏心思轉了一轉,向嚴暮行了禮,“那就多謝殿下了。”
說著,他先站起身,而後招呼其他大臣起身。
“既殿下發話了,我們聽他的就是,速速離宮吧。“
大學士這般說了,並且率先往回走,其他人心裡便隻有一萬個委屈,眼下也隻能跟著走。
等大臣們都走了,弘玄走上前,擔憂道“殿下,您放他們離宮,皇上那兒如何交代?”
“不交代。”
“啊?”
“若他要追究,本王就問問他,這些大臣何罪之有。”
弘玄嘖嘖一聲,問出這句話就等於打皇上的臉,彆人自然不敢,但嚴暮卻沒什麼不敢的。
當下他們幾人也散了,嚴暮帶著柳雲湘回府。
回府的路上,柳雲湘被嚴暮攬到懷裡,想著今日的事,仍是不放心。
“皇上為著夢貴人,這般羞辱大臣們,隻怕……”
“君臣離心。”
“嗯。”
“等著吧,必定有大麻煩。”
柳雲湘眼珠轉了轉,仰頭用鼻尖蹭了蹭嚴暮的下巴,“快過年了,你乾脆稱病在家,咱們過個安生的年。”
嚴暮低頭親了柳雲湘一下,“明日就提上請病假的折子,怕隻怕再晚一日,那老東西就該病了。”
柳雲湘笑,“至於那些大臣還是要安撫的。”
“如何安撫?”
“這不快過年了,我備些年禮,挨家給他們送過去。禮不在多重,他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
“也好。”
兩人說這話回到府上,先散了散身上的寒氣,而後一齊去看三寶。進了東屋,見謹煙和奶娘正在做針線,而三寶躺在暖塌上,左邊是姐姐,右邊是哥哥,三個小家夥都睡得香甜。
怕驚擾了孩子們,嚴暮拉著柳雲湘退了出來。
回到裡屋,嚴暮從後麵抱住柳雲湘,低頭親著她後頸。
“皇上為了夢貴人發瘋,我也為你發瘋。他不顧江山社稷,我也不顧。他殺任何敢傷害夢貴人的人,我也會殺。”
柳雲湘被嚴暮擁到床上,衣衫儘褪。
她笑著摟住嚴暮的脖子,“往後你也做昏君?”
“你要我做明君,我便是明君,你要我做昏君,我便是昏君。”
嚴暮低頭一邊吻著柳雲湘一邊低語著,“你要我生,我便生,你要我死,我便死。”
柳雲湘依著嚴暮擺弄,“你便是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而她知道,嚴暮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不會成為昏君。
嚴暮遞交了告病假的折子,之後便不出門了。年前這陣往往是柳雲湘最忙的時候,因為產業太龐大,各地交上來的賬冊堆積如山,她倒也不是都看,自有張琪和賬房們,但仍少不了很多雜事。
而王府每年這時候應該也是最忙的,隻是王府大門一關,謝絕拜訪,一下省了很多事。柳雲湘和管家擬定送禮的單子,便趁著年前一波一波往外送。
轉眼到了二十九,一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