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鬆一看這兒,不由擦了把冷汗,“王爺,您這是?”
陸長安閉了閉眼睛,再看下麵這些人,像是意識到什麼,一個個端坐起來,有的整理衣服,有的將懷裡的女子推開了。
他厭惡這些人,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兒。
可……
他當然可以不給他們麵子,起身離開,甚至可以將他們都貶職,可這些人已經是他的左膀右臂了。想要左膀右臂好用,他得討好他們,融入他們,如此才能換來他們的忠心。
他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胭脂俗粉罷了。”
他說了一句,那薛和鬆立時明白了,衝下麵人擺擺手,讓他們繼續往自己的,又道“王爺身份尊貴,自然看不上這些庸俗的。不過今兒倒是有個鮮嫩的,保管王爺滿意。”
陸長安睨了那薛和鬆一眼,這人吃喝嫖賭,若非要借陽國公府的勢,他斷不會給他好臉色,哪怕看一眼,他都覺得臟。
“哦?”他挑了一下眉。
那薛和鬆鼓了一口氣,打算好好表現,於是衝外麵拍了拍手,接著一穿桃色春衣的女子被推了進來。這女子十七八歲,穿著素淨,略施薄粉,她像是有些害怕,但還是挺起脊梁,朝陸長安這邊望過來,隻是那眸光閃動,已盈盈帶淚。
她倔強的沒有流下,身子微微顫抖,但還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的注視下,她深吸一口氣,上前向陸長安行禮。
“小女吳淺淺,給肅平王請安。”
這女子長得清麗,不算多驚豔,但貴在端莊,於這汙濁之中,仿若一朵空穀幽蘭,讓人眼前一亮。
“王爺,隻是吳敏的小女兒,今早來我府上給她爹求情。我雖然心疼這姑娘,可我算個屁啊,便說求我還不如去求肅平王。我說您今晚在這兒,她這不就來了。”薛和鬆略得意道。
陸長安抬頭看向那吳淺淺,她站在那兒,孤零零的一個,不想卷入這汙濁,卻又不得不卷進來。她也厭惡,如他一般,可她身不由己。
“你覺得她長得美嗎?”陸長安問薛和鬆。
薛和鬆愣了愣,有些揣不準陸長安的心思,“她是吳家姑娘,怎麼著都是乾淨的。”
“嗬,本王還真不喜歡乾淨的,沒意思。”
薛和鬆悟了悟這話,當即賊賊一笑,“原來王爺喜歡有經驗的啊,也是,這樣的確實麻煩,還不能儘興。”
說著他搓了搓手,“王爺既然不喜歡,那我……”
“讓她走吧。”
“啊?”
陸長安垂眸,“吳敏的威望還在,若因此壞了大事,本王絕不饒你。”
一聽這話,薛和鬆立時冒了冷汗,忙打發那吳淺淺離開。
吳淺淺已經鼓足勇氣來這兒了,哪肯就這樣離開“王爺,我爹沒有殺人,求您讓大理寺重審此案,還我爹一個清白。”
陸長安哼了一聲,“你說你爹是清白的,本王憑什麼信你?”
吳淺淺暗暗握緊拳頭,“那我就證明給王爺看!”
說完,那吳淺淺竟朝著旁邊的柱子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