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這天夜裡,皇上突然病重,太醫看過之後說隻怕熬不過今夜了,朝中大臣都進了宮。葉遙是皇後,柳雲湘假扮她的,自然也要去承天宮。
她過去的時候,大臣們都跪在承天宮外,看來今晚這天真要變了。
宮女太監都守在殿門外,柳雲湘過去的時候,有侍衛上前阻止。
“肅平王在裡麵。”
“又如何,難道他能進去,本宮不能進去?”
“這……”
“彆忘了,本宮才是這後宮之主!”
柳雲湘怒喝一聲,徑直往裡走,侍衛卻也不敢硬攔。
內殿空蕩蕩的一個人沒有,柳雲湘轉去旁邊寢殿,剛到門口,就聽秦晟瑞疾呼“嚴暮……嚴暮他在哪兒……他怎麼不來救朕……”
秦晟瑞聲音雖然時斷時續,倒也還算有力,怎麼就大限將至了。
“陸長安……你狼子野心……唔……你滾開……朕不喝……有毒……唔……”
柳雲湘手一握緊,稍稍打開布簾,露出一條縫,然後往裡看,但見陸長安將一碗湯藥灌進了秦晟瑞嘴裡。秦晟瑞瘦成皮包骨,根本無力反抗,一邊咳嗽一邊咽下了不少湯藥。
陸長安灌完了一碗,退後兩步,拿出帕子擦著自己的手。
“喝了這碗藥,皇上也該赴黃泉了。”
“你……你亂臣賊子……”
話還沒說完,秦晟瑞吐了一口血。他怕死,怕極了,看著地上的血,慌得渾身發抖。
“嚴暮……嚴暮怎麼還不來……快來救朕……朕不要這皇位了……朕給你……噗……”皇上又吐了一口血,“大榮的江山……隻能姓秦……朕不想對不住列祖列宗……噗……”
連著吐了好幾口血,皇上癱在床上,再也沒力氣喊了,出氣多進氣少。
陸長安嗤笑一聲,“你等不來嚴暮了,沒準此時他已經下了黃泉,你們兄弟在下麵倒是可以聚一聚。”
“不……他不能……死……”
“秦晟瑞,你不覺得自己可笑麼,你嫉妒嚴暮,恨他比你有本事,搶了他的皇位,最後卻還要他來救你。”
“我……我……錯了……”
“廢物。”
這兩個字,秦晟瑞聽得最多,父皇罵他是廢物,母後罵他是廢物,想來很多人暗裡也罵過,最終伴著這一句‘廢物’他閉上了眼睛。
陸長安深深看了皇上一眼,而後喊了一聲“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一聲接著一聲傳出去,宮裡所有人都跪下了,開始放聲大哭。
柳雲湘見陸長安自懷裡掏出一明黃色的絹布,應該就是他搶走玉璽,寫的假詔書了。
在陸長安出來之前,柳雲湘退了出去,跪到殿門一側。
不多一會兒,他出來,看向下麵的文武大臣,裝作悲痛的又道了一句“皇上駕崩了!”
這一句出,下麵人哭得更加悲痛,更加嘹亮。
這樣哭了有一刻鐘,陸長安道“皇上既已駕崩,需得另立新君主持國葬,而皇上膝下並無皇子,好在他留下了傳位詔書。”
柳雲湘聽到這兒,忙站起身接過話,“皇上確實留下了傳位詔書,就在本宮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