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抓到人，老子先把他胳膊腿給跺了！”
柳雲湘笑，“你鎮北王什麼大場麵沒見過，也有被嚇成這樣的一天。”
嚴暮靠向後麵的木柱，仰頭望向天上的明月，長呼了一口氣，“大黑帶人去定遠侯府莊子上想再翻查一便，但被拒之門外了，問他們莊子上可還有什麼人失蹤，他們說沒有人失蹤。”
柳雲湘皺眉，“刑部查案，他們該配合才是。”
況且那婢女被殘害分屍的現場就在他們莊子裡，如今又發現一具屍體，去他們莊子再查，這是有理有據的。
“到底是定遠侯夫人住的地方，她不讓查，我們也不好硬闖。”
柳雲湘想了想，“這樣，明日我去拜訪定遠侯夫人，你跟我一同前往。”
“管家說他們夫人病了，所以即便你是鎮北王妃，她也未必見你。”
“我們先試試。”
翌日一早，柳雲湘精心替嚴暮裝扮好，看著鏡子裡的人，清絕昳麗，扮上女裝，美得英氣，美得明豔。
隻是他一張臉黑沉，正透過鏡子瞪著她，一副隨時可能撂挑子的樣子。
柳雲湘捂嘴笑了笑，道“不為其他，你身為刑部侍郎，總得對得起頭上這頂烏紗帽吧。一條或是兩條人命，你得查清楚，給她們家人一個交代。”
因這話，嚴暮長出一口氣。
“我可以扮成小廝。”
“定遠侯夫人獨居莊子上，小廝隻怕不能進後院，咱們這般費心費力的，總不能白忙活一場。”
嚴暮哼了哼，“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柳雲湘忍住笑意，彎下腰湊過去，鏡子裡便照出他們兩個人的臉來。
“嘖，你比我還美呢！”
一路上，嚴暮沒有搭理她。
來到定遠侯府位於雲霞山的莊子前，子衿上去敲門，有小廝來開門，她表明了身份後，那小廝卻是一臉為難。
“我們夫人病了，不見外客的。”
“你隻管去稟報，我們王妃在外麵等著呢。”
到底是鎮北王妃，那小廝不敢隨意打發，隻能跑進去稟報了。
柳雲湘見嚴暮站在馬車前正望著遠處，她走過去順著他視線望過去，見是距離這裡不遠的另一座山頭上有一座道觀。
在雲霧見，在叢林的掩映下，隻能看到琉璃瓦的房頂，還有嫋嫋升起的香煙。
“那是雲霞山道觀吧？”
“嗯。”
“弘玄道人入道的道觀。”
嚴暮轉頭看向柳雲湘，“你知道弘玄道人？”
柳雲湘點頭，“至少盛京這一片沒人不知弘玄道人吧，他常下山弘道，接濟貧苦百姓，為死於苦難的可憐人超度。他道法極深，而且百姓間還傳他有通天曉地之能，乃是得道聖人。”
“皇上沉迷道法，前幾日我進宮的時候還碰到了弘玄，他問我要不要請他算一卦。”
“算卦？”
嚴暮眯眼，“我不信這些，便說是騙術。”
“他說他有通天的本事。”
“我說便讓我先看看你這本事，他說我能偷走你頭頂這片天。”
“啊？”
嚴暮陷入困惑中，“那日也如今日這般，日頭高懸，一目千裡，然霎時間，我眼前就黑了，一絲光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