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綴滿了夜空,月光揮灑一片光輝。
越遠離湖岸,喧囂聲也跟著遠去。
然而此時,一陣喧鬨聲響起。
有人來報“太子殿下,信王殿下,是永安侯家的小公子。”
薛淮允目光落在薑知禾身上一瞬“請人登船。”
“聽聞永安侯小公子與薑姑娘見過幾麵,便關係極好,上次還一起玩蹴鞠。既然他請求登船,我們自然也要見上一見,你說呢,太子殿下?”
這話沒什麼不對,但配上薛淮允的神色,總感覺彆有深意。
薛燕今沒有回話。
薛淮允卻挑了挑眉,手裡的玉牌轉了好幾圈。
不多時,外頭的人進來,帶來一陣寒風。
薑知禾縮了縮脖子,直往薛燕今身後躲,江長樂也有學有樣,躲在了薑知禾身後。
躲在信王身後是不可能的。
不說男女有彆,就憑信王已有了王妃,就不合適。
再說,信王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他看著風流,實則不屑一顧,沒人讓他瞧得上眼,讓他幫忙擋風,不治罪就不錯了。
短短幾息時間,幾人陸續走近。
薛淮允的聲音饒有興致“竟然這麼多人?”
薑知禾也覺得門簾子打開的有些久了,忍不住抬頭去看。
周懷走在前麵,身後則跟著方白芝以及林家兄妹。
眾人紛紛行禮。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奴才們忙著添茶倒水,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因為薛燕今旁邊坐著的是薑知禾,所以周懷和林晏歸坐在了薛淮允旁邊,林疏月挨著大哥,方白芝則坐在了江長樂不遠處。
“林大人怎麼有空來遊湖?”薛淮允隨口問道。
林晏歸是有名的方正君子,脊背直挺,說話間不急不緩“舍妹在家悶了多日,便想著帶人出來透透氣,沒想到遇到了信王殿下的船,便上前打擾一番。”
沒想到還見到了太子殿下。
“我聽聞近日大理寺案件繁多,若不是靠著林大人心細如發,怕是許久都抓不到人。”
他們說起了公事,薑知禾幾人可沒心情聽。
於是走在另一邊,打了兩盤葉子牌。
也就玩了兩把,幾人便望向了遠處的的花船。
江長樂給了婢女一個眼神,不一會,遊船便朝著花船靠近,等可以看清上麵的情形後才不再靠近。
花船不算奢華,但通過精心裝扮,的確華美,垂掛在紗簾上的玉珠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悅耳的琴音響起,衣著輕薄的女子在花船上跳起了舞。
腰肢輕扭,玉臂嬌柔,目光水潤勾人。
岸邊的男子瞧見,頓時放輕了呼吸。
花船上的女子似乎十分享受被人注視的場麵,麵紗底下的紅唇微微勾起,舞姿更加魅惑。
樂聲漸漸低去,一位穿著紅棕衣裙的女人走了出來。
話語間,儘是些漂亮話。
在男子們等不及的目光下,才緩緩介紹旁邊的女子。
玉清樓的女子都有一個待客用的名字,入了這玉清樓,便代表拋卻前塵,名字也跟著一同拋卻。
薑知禾側耳聽著江長樂的話,一邊瞧著花船上的表演。
“前幾位都是玉清樓比較受歡迎的,第一位叫婉月,接著是秋兒、泠冬。”
現在上台表演的是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衣著暴露,而是從脖頸到腳尖,都裹得嚴嚴實實。
身影隨琴音而動。
玉清樓的女子的確有兩把刷子。
身姿曼妙不說,能夠頂著寒風表演便讓人佩服。
人群喧鬨,男子瞧的眼睛微紅,激情非常。
女子們則神色鄙夷,匆匆一眼便不再多看,生怕臟了自己的眼。
方白芝瞧了一眼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