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摟著謹煙,眼睛也紅了。
這時那小家夥上前,扯著謹煙的衣角,“煙兒,你怎麼哭了?”
柳雲湘看到這小家夥,一下恍然,“這孩子是……是我的行知?”
謹煙想起孩子,忙擦了一把眼淚,將小家夥推到身前,“姑娘,謹煙沒有辜負您的重托。”
柳雲湘蹲下去,眸光顫動的看著麵前的孩子,難怪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心就給牽絆住了似的。
這是她的兒子,她豁出命生下的兒子!
“行知……”
“硯兒。”小家夥歪頭看著柳雲湘,怕她記不住似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叫陸硯。”
柳雲湘激動的不行了,一把抱住兒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行知,娘對不起你。”
“娘不是不要你的。”
“娘每日每日都想你,想早點見到你。”
謹煙跟著哭,曲墨染見此也忍不住抹淚,隻是行意有些吃味了,氣哼哼跑過去也往柳雲湘懷裡擠。
“娘是我的!”
“你推我!”
“娘是我的!”
“我生氣了!”
兩個小家夥吵了起來,柳雲湘本來挺難受的,見他們氣鼓鼓的樣子,不由被逗笑了。
她一手抱一個,兩邊都親了親。
陸硯被柳雲湘親過後卻愣了,手捂著自己的小臉,直直的看著親他的人。
“爹爹說……呃……不能親。”
柳雲湘愣了愣,“爹爹?”
謹煙忙道“姑娘,這事說來話長,奴婢過後跟您解釋。其實奴婢是來找陸大人的,他失蹤兩日,奴婢打聽到有人在湖裡救了一個人,一路找到這裡,發現是靈雲糧鋪,問過這裡的掌櫃,說確實救了一個男人,還說是他們女東家救的,奴婢隻以為是張哥請的女管事,真沒想到是您。”
柳雲湘見謹煙一副擔心的樣子,先道“陸長安確實在這兒,他眼下還昏迷著,再等等才能醒。”
聽到陸長安性命無憂,謹煙才放心了。
“你們不是應該在藥王穀?”曲墨染忍不住問了一句,當時她讓曲老頭送他們去的,後來曲老頭給她回信,說是他們已經安全到了。
日頭西斜了,外麵有些冷。
柳雲湘先拉著兩個孩子進屋,給他們一些點心,讓他們一邊吃一邊玩。
這邊謹煙灌了一杯茶,心緒平複了一下說道“當時我們確實去了藥王穀,但隻住了半月,老師父突然病逝了。”
“你說我師父……”曲墨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謹煙,“他老人家仙逝了?”
謹煙歎了口氣,“隻是挖草藥的時候摔了一跤,但歲數太大了,養了兩日還是去了。之後藥王穀那些弟子們便紛紛離開,後來曲老頭也不知所蹤。我沒有辦法隻得帶硯哥兒出來尋生路,當時天寒地凍的,硯哥兒還生了病,我聽說陸大人在慶州辦案,想起姑娘說過陸大人是可以托付的話,便趕去慶州。不想在野外被狼群圍住,虧得陸大人查案路過,將我們救下。當時一匹野狼撲過來,陸大人為了救硯哥兒擋到跟前,被那野狼撞斷了肋骨,後來雖然養好了,但身體比以往更差了。”
聽謹煙說著,柳雲湘不由心疼的抱起兒子,當時他才三四個月大吧,卻吃了那麼多苦。
“後來我們就一直跟著陸大人,而硯哥兒身份特殊,為了不讓其他人懷疑,便說硯哥兒是陸大人的一個外室生的,母親在生孩子時難產而亡,並取名陸硯。”
硯兒趴在柳雲湘懷裡,一副美滋滋的樣子,不時往歪頭往懷裡貼一貼。
謹煙笑他“你是小狗啊?”
硯兒咧嘴笑著,“香香的。”
謹煙笑著笑著,眼睛又紅了,“你不是一直找娘,她就是硯兒的娘。”
硯兒仰頭看著柳雲湘,看了又看,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柳雲湘壓抑住激動地情緒,儘量和緩道“硯兒,我是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