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疹子可能傳染,所以院裡的人當下都散了。嚴暮出來,祝清嘉等在外麵,忙將他拉到一邊。
“到底怎麼回事?”
嚴暮搖頭,“皇上突然起疹子,眼下懷疑是金悠傳染給皇上的。”
“這……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
嚴暮眸色深了幾許,是啊,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如今皇後在皇上跟前照顧,而金悠被囚禁起來,形勢便一下逆轉了。眼下立太子一事隻能往後推,而皇上若因此厭惡了金悠,那九皇子勝算會少很多。
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下,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亂子!
搞不好,他之前所有的籌算都要白費!
“會不會是皇後那邊搗的鬼?”祝清嘉說道。
嚴暮搖頭,“不知,但看周禮懷那邊怎麼說吧。”
“我先回去跟義父通個信兒。”
“嗯。”
祝清嘉離開後,嚴暮往外走,正見柳雲湘走過。他突然冒出個想法,會不會是她。但又一想,根本不可能,她又沒未卜先知的本事,更不可能站在皇後那邊與他作對。
柳雲湘心裡想著事,走過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嚴暮,走出去幾步遠被一塊凸出來的石磚絆了一跤,腳上一隻繡花鞋掉了。
她正要彎身去撿,這時嚴暮走過來,先她一步撿起那鞋。
“你……你撿我鞋做什麼,快給我!”
嚴暮嘴角勾起,上前將她抱起,抱到旁邊石凳上坐下,而後單膝跪下,將她的腳放他膝蓋上,再給她穿上。
柳雲湘怔了一下,見有宮女朝這邊走來,忙推開他站起身。她默了一下,衝他行了個禮。
“多謝七殿下!”
說完她轉身就走。
“湘湘,再容我一些時間,將這裡的事處理好,便帶你和行意離開這裡。”
柳雲湘默,待他放權,他們也就走不了了。
“殿下還是彆胡思亂想了。”
“我一定會帶你們走的!”
“我不稀罕!”
“老子沒問你同不同意,稀不稀罕,隻是跟你說一聲,到時是綁著還是捆著還是打暈了,老子有的是辦法!”嚴暮咬牙道。
柳雲湘冷嗤,“是麼,但眼下這情況,你要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
“什麼意思?”
“皇上在病痛折磨下,大概恨金悠咬牙切齒吧,又怎麼會立九皇子為太子呢,所以你的謀劃一時成不了了。”
嚴暮皺眉,柳雲湘這話讓他覺得她在跟他宣戰。
夜裡,周禮懷過來,先嘖嘖的歎了幾口氣。
“金悠那是過敏了,與皇上身上的疹子不一樣。”
嚴暮大體猜到了,“你可跟太後說了?”
“可其他太醫保守一些,不敢說兩者一點關係都沒有,因此我說什麼根本不管用。再者金悠在發現自己起疹子後,不應該瞞著,更不應該侍寢,所以眼下即便能證明不是她將疹子傳染給皇上的,但她也有錯。”
嚴暮默,眼下確實是這樣。這錯可大可小,說她有謀害皇上之心,也是說得通的。
“不過金悠怎麼會過敏?”
“應該是吃了摻有花生的食物。”
“摻進食物中讓她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吃下,所以整件事就是有人精心設的局。”
“這一局可太絕了,打得金悠有怨叫不出,更壞了咱們的大事,可設局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