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隻道“反正三娘是好人,她對我好。”
“可我們才是你的親人!”
“你們對我又不好。”
“你!”
謝文晴氣得渾身發顫,但看小五一臉倔樣兒,又沉了口氣,“罷了罷了,我與你說不清,但畢竟我才是你親姐姐,總比她要親的。如今咱們侯府敗落了,祖父雖然活著回來了,可處境也不好,二哥上次秋闈落榜,好在定遠侯府幫忙謀了個缺兒,去外地當官了,三哥說是去當兵,可一走就沒有了音訊,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大姐就更彆提了,她嫁人以後,隨著大姐夫去了西邊,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過。咱們家就剩咱倆在京中了,姐姐如今嫁進定遠侯府,怎麼著也會照顧好你的。你也彆與姐姐離心,往後多往侯府走動走動才是。”
小五點頭,“我會多去看望四姐的。”
“那柳氏讓你跟著一個女大夫學醫,也不是什麼正經的活兒,但好歹能養活你自己。”
“學醫挺好的,我很喜歡。”
“你啊,自小就不開竅。”
謝文晴也懶得說了,指著桌上的點心,“行了,你吃吧,吃飽以後跟著姐姐去街上逛逛。”
她轉動手腕上的玉鐲,“我雖為侯府大爺的妾室,但他獨寵我,因此我在侯府的日子也算好過,比之大夫人,也是能比的。這玉鐲是侯爺送我的,出自西越的玉,質地極為細膩,瑩潤有光,這種玉可不好買。聽說城中盈月珠寶行新進了一批新樣式,我想去挑兩件,等會兒你陪我去看看吧。”
謝文晴瞅了一眼謝文晴手上的玉鐲,“哦。”
“你看你穿得破破爛爛的,下次再出來見我,記得換一身好的。罷了,你可能也沒有好的衣服,我有一些穿舊的,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
“我有衣服的。”
“行了,給你你就接著,省得以後跟我出門丟人。”
小五不說話了,繼續低頭吃點心,她真的有衣服,隻是她更喜歡這樣利落的打扮,方便乾活。
吃完點心,謝文晴帶著小五去了位於東街最繁華地段的盈月閣。盈月閣是三層樓高,雕梁畫棟,飛簷拱頂,外麵是新刷的大紅的漆,掛著三層大紅燈籠,下麵客人皆是穿著珠光寶氣的,有進去的有出來的,一看便是有身份的。
“呀,那不是戶部尚書的夫人!欸,那便是永安縣主吧,她可買了不少。”謝文晴一臉豔羨,不過想到自己也是來買珠寶的,不覺挺了挺腰肢。
“我跟你說,這盈月閣雖然是新開的,但它與北金最大的裴氏珠寶行是一家,這裡麵好多新樣式都是從北金那兒傳過來的,而他們主要賣的就是西越的玉飾。西越玉的質地可是世上最好的,偷偷跟你說,咱們大榮和北金皇帝的玉璽就是用的這種玉。你沒來過這兒吧,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
小五哪聽得懂這些,隻道“我來過的。”
“行了,彆吹牛了。”
謝文晴根本不信,抑製住興奮,她忙往裡麵走。
小五撇了撇嘴,她是來過的,前不久是她生辰,那日三娘帶她來,讓她隨便挑,她挺喜歡一個玉釵的,三娘就送給她了。
來到裡麵,依舊張燈結彩的,但這大堂大的讓謝文晴吃了一驚。
“這也太氣派了。”
難怪是盛京最大的一間珠寶行,難怪在各世家官眷的貴婦們交口相傳,從這裡買一件西越的玉飾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謝文晴見夥計們忙得暈頭轉向,竟沒人注意到她,她乾咳一聲,露出手腕上的玉鐲。大爺說了,這玉鐲就是在盈月閣買的。
她又往裡走了兩步,竟還沒人管她,不由氣得攔住一夥計。
“你們一個個瞎了眼不成,沒看到有貴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