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風河還在仇視著許山。
四下隻剩兩人,許山抬手從體內攝出兩道土柱充作凳子。
笑吟吟看著梁風河,先一步落座,道:“坐吧,你既然想要報仇,起碼也要有與我平等對話的能力,現在就是平起平坐的好機會。否則以你的年齡跟實力,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在對你訓話,那豈不就低我一籌了?”
梁風河咽了口唾沫,一咬牙坐在許山對麵。
許山思忖了一下道:“梁家在你眼裡是怎樣的家族,是正道還是魔道?是光明正大還是手段卑劣?”
“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正道,你才是魔道!”梁風河恨聲道。
“那麼好,梁家一直在屠殺生靈修煉邪法,你知不知道?”
“屠殺生靈?我梁家獵殺妖獸難道有錯嗎!”
“我指的不是妖獸,是凡人,是無辜修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許山定定的注視著梁風河,在對方目光不斷審視下,梁風河眼神開始閃爍。
少頃,許山取出一本冊子遞到對方手中:“這是梁家治下凡人數量的統計,雖然修士從不乾涉凡人之間的戰爭,但梁家治下的凡人卻極少發生戰爭,甚至接近於零。”
“天心域靈脈廣博靈氣充裕,即便是不少凡人城鎮也有淡薄的靈氣充斥,莊稼收成很好。就連天時不好的年份,梁家的修士還會出手乾預天相,保證雨水充沛,年年豐收。”
“對於凡人來講,可以說生活在天堂也不為過。可就是這樣的地方,人口從無大的變化,一直保持在固定的數字,這一點十分異常,以你的年齡應該能想得通有問題。”
梁風河木訥的接過冊子。
許山又拿出一本:“這是我從天心域另一宗門取得的治下凡人人口的數量更迭,與梁家的差異你可以自行對比。”
梁風河還沒翻看第一本冊子,又茫然的接過了另一本。
許山第三次拿出一本冊子,再道:“這第三本,是審問梁家修士包括搜查梁家得出的罪證。梁家修士已經招認,他們利用大量血肉修煉邪法。就在梁家主宅不遠處,地下百米還掩藏著一份專門的埋骨地,而地上...是梁家種植靈植的藥園。”
拿著三份證據,梁風河瞳孔震動,瘦削的身子忍不住隨之微微顫栗。
緩了一陣,趕忙拿起三份證明查看。
良久,等三份證據看罷,整個人已經是失魂落魄。
不對...這跟他印象中的梁家完全不一樣。
許山注視著他,心中如古井無波。
一個孩子,想拿捏他太簡單了。
梁家的隱秘他必然不知道,也無法接觸。
畢竟梁家明麵上還是正道家族,不可能把這種消息交給一個嘴上沒毛的孩子。
“偽證!你這是赤裸的偽證!誣蔑!”梁風河突然起身發出尖叫,“你們就是想謀財害命!你們不是好人!”
“你很聰明。”許山抬眸看向他,淡淡道,“但如果我不是好人,為什麼要留你一命呢?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你不覺得奇怪麼?”
“你...你....”梁風河手足無措,已經大腦宕機。
“我猜你也想不明白,但其實道理很簡單。”許山起身背對著陽光,身材相比梁風河顯得異常高大。
陰影將他完全遮蔽。
隨後許山那平靜的語調傳入他耳中。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梁家人,你是梁家從殘害的諸多凡人中,挑選出來的具備靈根之人,準備培養出來,未來為梁家拚殺的打手。我甚至連你姓什麼都無法確認,因為你的父母可能早已經遭到了梁家的毒手,包括你那些兄弟姐妹他們都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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