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與殘廢,相差一字,卻是天差萬彆。
隨著陳道臨的話出口,所有人都眉頭緊鎖,噤若寒蟬。
更無人挺身而出,為陳道親多言半句。
“陳道臨,你,你欺人太甚!”
陳道親滿臉鼻血,齜牙咧嘴咆哮道:“這是陳家,是所有人的陳家,不是你陳道臨一人的陳家!”
“我為家主,執掌陳家,你信口胡言,我如何不能欺你太甚?”
陳道臨巍然端坐,氣勢磅礴,目光一凝,怒斥道:“不分尊卑,直呼家主之名,昆侖,掌嘴十次!”
“明白!”
昆侖嘴角勾勒起一抹獰笑,轉身便朝陳道親走去。
“你,你敢!你個狗奴才,我……”
麵對昆侖,陳道親登時惶恐失措。
前腳他才被昆侖爆摔,剛緩過勁,卻沒想到又遭到這“無妄之災”。
“我說過的,我是家主奴仆,不是你的奴仆!”
昆侖目光凶戾,蒲扇般的大手,悍然抓住了惶恐的陳道親的脖頸。
陳道親身瘦體弱,根本就不是昆侖對手。
被大手抓住脖頸,恍若被鐵鉗鎖喉,掙脫不開。
啪!
一記耳光,重重落下。
陳道親登時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隨即,昆侖蒲扇般的大手,帶著殘影,凶悍抽向了陳道親的麵龐。
耳光聲,回蕩大廳。
所有人都臉色泛白,卻無人出言製止。
殺雞儆猴?!
陳東玩味的看著被昆侖連抽耳光的陳道親。
僅僅一句直呼其名,就如此重罰,顯然是不可能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分明是想借著陳道親這隻雞,震懾在場的所有猴。
借陳道親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到底誰才是陳家“話事人”!
陳道親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回蕩大廳。
猶如一根根利針,挑動著每個人的心弦。
道道看向陳道臨的目光,漸漸變得恐懼。
當昆侖最後一記耳光落下後。
陳道親直接癱在了地上,哀嚎的同時劇烈咳嗽了幾聲,再次吐出了三顆牙齒。
相比之前的叫囂,此時的陳道親整個人都萎靡到了極點,仿佛霜打的茄子,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陳道臨一眼。
“我兒,僅僅因為雙腿殘疾,便要被你們廢去繼承者身份?這件事,過問過我的意見嗎?”
陳道臨掃視全場,惶惶威壓,鋪天蓋地的碾壓向眾人。
陳老太太睚眥欲裂,蒼老的雙手緊握成拳。
這是……要死保嗎?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陳道平也是臉色陰翳暗沉。
同樣的,陳天生、陳天養和陳雨妃,也是滿臉不甘。
而其餘之人,神情複雜,皆是不出聲。
“哼!”
陳道臨一聲冷哼,如雷炸響,隨即目光看向陳東:“東兒,你的繼承者身份,是為父賜予,也隻有為父有資格剝奪,這一點,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陳東憤然點頭,眼睛通紅,近乎哀嚎著說:“爸,我說過的,可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僅僅因我雙腿殘疾,便要強逼我失去繼承者身份,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